隋月月那仿似比戈壁氣溫還要冷的聲音,在衛星電話內聽得很清楚“等他放下電話後,立即做掉他。”
“明白。”
小科勒乾脆的答應了聲,回頭對持槍的同伴抬手,做了個扣下扳機的動作。
那個順利把陳曉帶來這地方的黑衣人,並不知道他已經被死神鎖定了。
右手拿著手機說了幾句什麼後,放下手,低頭去拿香煙。
當一點暗紅色的火苗,即將湊到他嘴角的香煙上時,他好像聽到了一聲很奇怪的聲音。
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來——一顆子彈,精準地自他眉心破頭而過,自後腦飛出。
子彈把他的天靈蓋都掀起來了,紅白相間的血漿迸濺時,月亮恰好從雲彩裡鑽出來。
距離他不過十幾米的陳曉,親眼目睹這血腥一幕後,如果她是清醒的,肯定會嚇得雙手抱住腦袋,尖聲大叫著蹲在地上。
不過,她現在卻無動於衷。
就這樣癡癡地站在原地,慢慢地低頭。
月亮鑽出雲彩後,大地重新明亮了起來。
這讓沒有絲毫清醒意識的陳曉,看到有一條筷子粗細的赤紅色小蛇,自中彈後死不瞑目的黑衣人口袋裡鑽了出來。
本來藏在男人口袋裡的守紅蛇,肯定從濃烈的血腥氣息裡,察覺出了大不妙,這才自己鑽出來,彎曲著細長的身子,急速向戈壁方向爬行。
守紅蛇向前走,陳曉就跟著走。
她的世界裡,隻有守紅蛇伸出猩紅色信子探路時,發出的輕微嘶嘶聲。
這種輕微的嘶嘶聲,正常人在兩米之外是聽不到的。
但距離它十多米的陳曉,卻能感覺到。
這嘶嘶聲,仿似就是她人生路上的指路明燈,指引著她走向一個神秘的地方。
不過她並沒有走多久,就停住了腳步。
因為那條急促蜿蜒向戈壁深處逃走的守紅蛇,被一把鋒利的短匕,切斷了腦袋,
“難道是這玩意,在引領失去意識的女孩子前行?”
小科勒彎腰,伸手用短匕把那條沒了腦袋,身子還在卷動的蛇身挑了起來,嘴裡喃喃地說著,剛要舉到眼前仔細查看,忽然就聽同伴低喝“小心!”
完全是處於本能,小科勒立馬抬腳,向外飛踢。
一個花生大小的東西,被他一腳踢飛出去足足七八米。
持槍打爆黑衣人腦袋的槍手,立即端著步槍衝過去,伸腳踩住那個東西,用力碾了幾下。
蛇頭。
槍手腳下,是被小科勒一刀斬下來的蛇頭。
守紅蛇的腦袋雖然與蛇身分家了,但它卻依舊保持著傷人的短暫功能。
你無法想象,隻是一個蛇頭,就能飛撲起來的樣子,有多麼的詭異。
幸好在小科勒觀察蛇身時,負責警戒的兩個手下,能及時發現蛇頭要襲擊他。
蛇頭已經被槍手用堅硬的鞋底給碾爛了,可小科勒仍然能看到,兩顆細細的,尖利的毒牙,自爛肉中突了出來。
要不是槍手提醒及時,他的反應足夠快,估計他就要被蛇頭狠狠咬上一口了。
小科勒活這麼大了,還從沒遇到過這麼詭異的蛇,真要被它咬上一口,很可能就是個死。
冷不丁打了個冷顫後,小科勒對槍手說“謝謝你,獵狗。幫我把這條蛇收集起來,帶回大本營好好研究下,它究竟是什麼東西。”
把短匕遞給獵狗後,小科勒轉身走到陳曉麵前,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睜著一雙大眼睛的陳曉,沒有一絲絲的反應。
“沒事的,你應該在天亮後就能醒來。”
小科勒笑了下,再次用衛星電話向月姐彙報“月姐,行動完成。”
行動完成後的幾分鐘後,遠處就傳來一陣陣低沉的汽車馬達聲響。
小科勒舉起望遠鏡向東南方向看去,就看到至少有七八輛車,自那邊疾馳而來。
所有的車子,都沒有亮燈。
甚至,連刹車燈都沒閃一下。
這是為了借著夜色,隱藏行蹤,在刹車電路板上做了手腳。
“怎麼這麼多車?”
獵狗緊張了起來“是月姐嗎?”
“隱蔽!”
小科勒沒有回答,右手一揮,就帶著兩個手下,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現場,隻留下陳曉一個人,孤獨的站在那兒。
夜風吹來,吹起她那頭不算長的秀發,遮住了她清秀的小臉。
就像一個黑夜幽靈。
那些疾馳而來的車子,在陳曉麵前數十米外就停下了。
打頭的是一輛吉普車。
開車的應該是個女人,因為她在跳下來時的動作,有些妖嬈。
“是米歇爾。”
從望遠鏡裡看清那個人是誰後,小科勒輕聲對同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