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避免看到不想看到的一幕,前院沒有人。
今天有資格被嶽家主邀請來作客人,都在後院。
初夏季節,蚊蠅還沒有大批的泛濫,完全可以在院子裡擺上美酒佳肴,些許紳士貴女的,都端著高腳酒杯,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起,低聲說笑著什麼。
今天在嶽家四合院內舉辦的宴會,是嶽梓童擔任家主之後,第一次舉辦。
至於為何舉辦——邀請朋友們來家小聚而已,有必要找理由嗎?
但所有應邀前來的人都知道,嶽家舉辦小型的露天酒會,其實隻為了邀請一個人。
李南方。
嶽梓童這是在借用本次酒會的機會,讓這些人都親眼看看“以後誰敢欺負我,最好是先考慮下李南方。”
李南方來的越晚,她越高興。
發昏,當不了死的。
李南方昨晚既然去了陸家,那麼今天就必須來嶽家。
他要是敢不來——嘿嘿,到時候就彆怪嶽家主翻臉不認人了。
李南方來的越晚,越能證明他離不開嶽梓童。
不然為什麼來晚了啊?
還不是他在考慮良久後,才真切的發現,無論他怎麼蹦達,都蹦不出嶽梓童的掌心?
至於在門口排兵布陣,安排人好好教訓下那小子的行為,更能證明嶽梓童和他交往時,是多麼的理直氣壯了。
反正李南方武力值那麼高,王陽等人加起來,最多也就是把他揍個鼻青臉腫。
等他鼻青臉腫的進來之前,王陽會率先跑進來,當著所有人的麵大聲彙報,說李南方私闖民宅,大家攔不住。
屆時,嶽梓童就會淡淡地說,不用攔他了,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麼。
瞧。
被所有人都以為嶽梓童得討好的李南方,寧可嶽家眾護院拚個你死我活,也得來見他小姨一麵——這個事實,不但能讓先前那些以為嶽梓童討好李南方的謠言不攻自破,還能彰顯出是李南方在討好她。
於是,嶽梓童的身份地位,就會大大地提高啊,提高。
所以當她看到王陽如飛般的趕來後,嘴角立即綻放出一絲笑意,與正挽著林依婷胳膊表示很親熱的賀蘭小新,對望了一眼。
賀蘭小新呶了下嘴巴,意思是恭喜她計劃順利進行。
王陽忽然失火了般的跑來,當然會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了。
今天能夠有資格來參加嶽家小型酒宴的人,除了賀蘭扶蘇與林依婷之外,還有梁謀臣等“顧命大臣”的兒女,與嶽清科幾個嶽家家的人。
可以肯定的是,嶽清科內心是不想來的。
但又不能不來。
誰都看出嶽家兄弟父子與嶽梓童的關係,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隻是還沒撕破臉而已。
隻要那層窗戶紙沒有捅破,大家就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
與其說今天邀請李南方來嶽家作客,是給人看的,倒不如說是專門給嶽清科等人看的。
等李南方來了後,嶽梓童有絕對的把握,能在無聲無息間挑起他和嶽清科的矛盾。
到時候,她會站出來,在眾目睽睽下堅定不移的維護李南方!
為了維護他,嶽梓童都不惜與堂兄翻臉,李南方能不因此而感激涕零嗎?
不當場雙膝跪地,抱著他一雙美腿嚎啕大哭,就已經證明他沒良心了。
兩個勝券在握的女人,相互對望了眼後,才看向了王陽。
“大小姐。”
王陽來到嶽家後,關於怎麼稱呼嶽梓童,可是討教過宗剛的。
稱呼嶽梓童為大小姐,要比稱呼家主好一些。
“怎麼了?”
當現場所有人都結束竊竊私語後,嶽梓童的秀眉,才微微皺了下,以表示她對王陽如此的驚慌而不滿。
同時,也更進一步證明,她具備了一個家主,應該有的“泰山崩於眼前而不形於色”的出色修養功夫。
“李、李南方他來了。”
王陽支支吾吾的說著,接連給嶽梓童使眼色。
相比起齊月來說,王陽心思要比她活泛一些。
計劃有變,而且還是朝著對嶽家主不利的那一麵走後,她才狂使眼色,希望大小姐能和她去一遍,單獨說。
自以為胸有成竹的嶽梓童,哪兒知道這些啊。
還以為王陽依舊在演戲呢,臨時加了這個去一邊說的環節,從而讓計劃越完美呢。
心中讚了一個後,嶽梓童淡淡地說“李南方來了就來了,讓他進來就是了——王陽,你有什麼要說的嗎?今天在場的,都沒有外人,有什麼就說什麼好了。”
我說了,會讓您丟人的!
王陽心中發苦,可卻沒有辦法。
她總不能再次要求大小姐去一邊說吧?
真要那樣,彆人就會懷疑嶽梓童的掌控能力了。
連自己的貼身保鏢都控不住,還怎麼去領導彆人呢?
所以,就算王陽心裡發苦,可也得低聲說“李南方來了後,恰逢我們保安隊在練習散打。結果——不慎,把他給打傷了。”
打傷了好啊。
不把他打傷了,還無法表示他想見本小姨的心思,有多麼的急迫呢。
嶽梓童心裡樂開了花,臉色卻稍稍一變“怎麼會把他打傷了呢?唉,你們呀,整天就知道在門口舞刀弄槍。我早就說過你們了,可以去專門的練功——”
“大小姐。”
看到嶽家主演戲是如此的認真,王陽連忙打斷了她的話“李南方走了。”
“走了好啊。走了——”
嶽梓童呆愣了下“什麼,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