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老百姓總說,發昏當不了死的。
如果不睜眼就能解決問題,能讓某人立即臣服在腳下,那麼上世紀三十年代時,四萬萬華夏人民,隻需都閉著眼睡大覺,那些侵略者豈不是就能跪在地上,高喊爺爺們饒命了?
所以無論李南方有多麼的不願接受殘酷現實,都得睜開眼,竭力裝出一副我很淡然的樣子,笑道“你現在可以通知隋月月了,就說她很厲害,我甘拜下風。”
大科勒猶豫了下,才說“不用通知月姐的。”
“不用?”
李南方脫口問出這兩個字後,猛地明白了。
再也沒有了裝逼的欲望,低低歎了口氣,神情落魄。
大科勒為什麼說不用通知隋月月,說李南方已經被活捉了呢?
那是因為活捉李南方的計劃,就是隋月月一手策劃的。
而且那個女人篤定,她這個計劃,絕對能成功。
不然,她也不需要大科勒事成後,就立即通知她了。
李南方想死。
他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生擒活捉呢,尤其還是被個女人。
上次荊紅命和秦老七倆人在金三角把他搞昏過去的那次不算——任何人被當世兩大高手活捉,都隻能說是榮幸。
可被一個自己看不起的女人給活捉,這又算什麼?
好吧。
如果方非得給李南方找些理由來遮醜的話,那麼其一是他沒看其隋月月,其二則是當前心事太多,沒能把注意力集中在要做的事上。
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被隋月月活捉了。
心灰意冷下,李南方看著大科勒,淡淡地問“她沒有讓你對我做點什麼嗎?”
“說過。”
大科勒又猶豫了下,看向了李南方的兩條腿。
李南方知道了。
心裡,驀然升起大股大股的苦澀。
隋月月,要廢掉他一雙腿!
沒有雙腿的李南方再牛比,也無法對她形成威脅了。
最關鍵的是,她把李老板搞成廢物後,完全可以把他當做可居的奇貨,來要挾荊紅命等人“你們以後彆再衝我胡嗶嗶,更不要威脅要把我怎麼樣怎麼樣了啊。要不然的話,我就弄死李南方。”
如此一來,隋月月就立於了不敗之地。
還極有可能,以李南方的小命啊,身體疼痛之類的,來讓荊紅命為她做點什麼。
“這才是隋月月的真麵目嗎?”
李南方心尖悸動了下後,反而冷靜了下來,嗬嗬笑問“你月姐隻說廢掉我一雙腿,沒說連我的第三條腿打斷嗎?”
大科勒尷尬的笑著,搖了搖頭。
“哦,知道了。”
李南方嘴角勾了勾,雙眼朝天淡淡地說“動手吧,我不難為你們跑腿的。”
“李先生,得罪了。您忍一下,疼痛很快就會過去的。”
大科勒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注射器“我個人建議,先給您紮上一陣麻藥。畢竟,拿電鋸鋸腿時的滋味,真心不怎麼樣。”
大科勒說著話的功夫,旁邊的巴特斯從背後行囊中,拿出了一個小型電鋸。
右手拇指一按紅色電鈕,刀片立即嗡嗡的高速旋轉了起來。
“多謝你能體諒我。”
看著高速旋轉的電鋸,出了片刻的神,李南方笑著道謝。
大科勒有些奇怪“李先生,您不害怕?”
李南方反問道“害怕啊,但害怕能改變現實嗎?”
“不能。”
大科勒搖了搖頭。
李南方嗤之以鼻“那我還廢什麼話。”
大科勒讚佩的豎起右手拇指,單膝跪地,毛茸茸的左手伸進網眼,把李南方左腿的褲子挽起來時,忍不住勸道“李先生,其實您可以和月姐通話的。”
李南方問“讓我向她求饒?”
“還有幾個要求。”
“什麼要求?”
沒誰喜歡好好的兩條腿都被鋸掉,李南方同樣如此。
大科勒回答說“第一,月姐希望您能永遠守在她身邊。第二——”
“不用說其它的了,這一條我就不答應。”
李南方打斷了大科勒的話。
大科勒有些奇怪“李先生,其實我覺得,守在月姐身邊沒什麼不好啊?她年輕漂亮,肯定還會懂得疼愛男人。”
“你不懂。”
李南方沉默了片刻,才說“隋月月不僅僅希望如此,她更希望的,是我能給她當一條忠實的走狗。”
大科勒有些著急“但您在月姐身邊的地位,總比我們這些人要高吧?”
“問你個問題。”
李南方笑道“你以前養了一條狗時,是不是隨便把它呼來喚去的。可忽然有一天,它卻成為了你的主人,你會是什麼心情?”
“我明白了,李先生。”
大科勒也沉默了片刻,低低歎了口氣,針頭刺進了李南方的左腿裡。
大科勒剛一推針管,李南方的瞳孔就迅速擴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