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沒誰進來。
應該是王陽攔住了他們。
對荊紅命倆人,王陽有著近乎於盲目的崇拜。
彆說她不信大局長倆人會把嶽家主怎麼著了,就算信,她不但不會出手阻攔,反而有可能幫忙攔住這些護衛,來方便大局長乾掉嶽梓童。
老謝是真生氣了。
嶽梓童怎麼能這樣呢?
她是嶽家的家主,從她坐上那把椅子後,就肩負著為國付出一切的重擔才對。
但她卻自身的感情私事,看的比國事還要重。
這種人,有什麼資格能成為嶽家的家主?
殺了算!
就在老謝看著嶽梓童的眼神,越來越冷冽時,荊紅命說話了“你在來之前,賀蘭小新應該給你出謀劃策吧?”
“你怎麼知道?”
嶽梓童脫口問道。
“就你,還想不出這種環環相扣的計謀。”
荊紅命趁機蔑視了下嶽梓童的智商,依舊淡然的模樣“看來,她早就看出了什麼。不愧是賀蘭家近代曆史上,心機最深的一個人,居然能提前推斷出,我們會利用隋月月,來收複故土的用意。”
嶽梓童尷尬的笑了下,沒說話。
心裡卻在說“賀蘭狐狸,讓你幫我背一次黑鍋,你應該沒什麼意見吧?”
這次,越是遇到大事,難事就越冷靜的荊紅命,並沒有判斷正確。
這都是因為他小看了嶽梓童。
沒有誰,總是一成不變的。
尤其地位,所處的環境有了雲泥之彆後,這種改變尤為的大。
如果嶽梓童還是以前那個嶽梓童,那麼她也不會在長達半年的時間內,沒給嶽臨城父子絲毫“複辟”的機會。
想了想,荊紅命才點頭“好。我答應你的第二個要求,你現在可以說第三個了。”
“小命!”
謝情傷有些急,剛要勸他事不可為,荊紅命卻說“這件事,我會去拜訪老人家,和他詳細說明的。相信,他老人家肯定會同意的。”
“唉。”
謝情傷低低歎了口氣,站起來快步走出了房間。
他的克製力,相比起荊紅命來說,差了一些。
他是真怕一個忍不住,乾掉貪得無厭的嶽梓童。
索性出去走走,來個眼不見為淨好了。
“十叔,我把四叔氣成那樣,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嶽梓童忐忑不安的問道。
荊紅命眉頭微微皺了下,沒說話。
其實他想掐死嶽梓童的心思,比謝情傷更甚。
隻是他的忍耐程度更高。
可再高,也有些受不了嶽梓童占了便宜賣乖的行為。
嶽梓童可能也覺得這種行為是為人不齒的,尷尬的笑了下,翹起了二郎腿。
在她左腿架在右腿上的一刹那,整個人的氣場忽然變了。
是那樣的淡然,冷傲,就像昆侖山上那朵最高的雪蓮花。
凜然不可犯的樣子,讓荊紅命都覺得有些壓力。
“這才是真正的你吧?”
“是。”
嶽梓童不再裝傻賣呆,淡然笑了下“十叔,我個人覺得,我提出那兩個要求,並沒有任何的錯誤。我愛李南方。無論你們是怎麼看我的,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為了和他在一起,我能做出任何事。至於我為什麼這樣愛他——”
嶽梓童放輕了語氣“十叔,這可能和你不能告訴我的大秘密有關。”
荊紅命的鎮定工夫再好,瞳孔也微微縮了下“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可我能感覺出來。”
嶽梓童微微低頭,聲音好像夢囈那樣“十二歲時,我就被爺爺強行許配給了一個怪物。那時候,我年齡小,還沒察覺出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正在推著我,走一條早就規劃好的道路。直到。”
輕咬了下嘴唇,嶽梓童才繼續說“直到今晚你們來找我,和我說了這麼多事。我才豁然撥開了一層迷霧,看到了那隻隱藏在迷霧中的大手。可是我對它依舊推著我走,沒有任何的辦法。我的本能在不斷的提醒我,唯有死死抓住李南方,我才會有安全感。”
荊紅命低聲說“也許,你的本能是錯的。”
“沒有錯。”
嶽梓童搖頭“去年時,我曾經做過一個奇怪的夢。”
她說著,慢慢地抬起頭看向了窗外黑漆漆的天空。
在那個夢裡,她夢到她穿著一身古代皇後才會穿的鳳袍,在雲朵上向前疾飛。
她看到了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也看到了數不清的牛羊,再怎麼努力睜大眼,都看不到邊的營盤。
好多策馬奔馳的漢子,高舉著長刀,向她忽然自雲端摔下的高台前聚攏。
那些漢子,來到高台前後,紛紛右手捶胸,低頭齊聲大喊可敦。
就在嶽梓童又驚又怕時,一個身穿黑色鏽龍袍服的帝王,哈哈大笑著,被諸多將軍簇擁著走上了高台。
“那個人,就是李南方。”
簡單講述了下夢境後,嶽梓童才回頭看著荊紅命,聲音苦澀“十叔,當初我在做過這個夢後,很快就忘了。哪怕以後刻意的去想,也隻想到在雲彩上飄過。但就在剛才,四叔說完那些話後,這個夢卻忽然好像放電影那樣,自我腦海中浮起。是那樣的清晰,讓我誤以為我就該過上那樣的生活。”
輕輕吐出一口氣,嶽梓童問完全呆愣了的荊紅命“十叔,你敢保證,我和你們的那個大秘密,沒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