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南方用毛巾擦著腦袋走出來時,已經換了一身得體正裝的嶽梓童,正坐在梳妝台前,拿著一支口紅,仔細的抹嘴唇。
在李南方的印象中,對自身相貌很自信的嶽梓童,好像很少搓胭脂抹粉,從來都是一副臭屁的素麵朝天樣子。
所以李南方從沒有見過化妝後的嶽梓童。
現在,他看到了。
看著鏡子裡的女人,李南方想到了一個形容詞“人比花嬌。”
也不怪嶽梓童自戀,吹噓她具備沉魚落雁之姿。
人家,確實有這本錢的。
她現在化的妝,可不是那種妖裡妖氣的濃妝,就是用眉筆畫了下美貌,抹了點眼影,又塗了點口紅罷了。
但就是簡單的妝扮,卻讓她多了十分的女人味,完美詮釋出了什麼才叫真正的端莊典雅,高不可攀。
“怎麼樣,本宮好看嗎?”
瞥了眼站在背後,直愣愣望著自己的李南方,嶽梓童壓住得意,故作矜持的樣子問道。
“好看。”
李南方從來不會在該說真話時,撒謊。
“想不想終生擁有我?”
嶽梓童輕飄飄地說著,眸光流轉的回過了頭。
李南方點頭,再次衷心的說道“想。”
“想得美。”
嶽梓童卻輕蔑的冷哼一聲,忽然抓起桌子上的紙巾,在剛化好的臉上用力擦了起來。
李南方很想罵她一句神經啊,怎麼就忍心擦掉這麼美的臉呢?
不過看她一副很恨地咬牙樣子,就知道這時候閉嘴,才是最聰明的選擇。
把紙巾揉成一團仍在廢紙簍內後,嶽梓童才看向換衣服的李南方,悶聲悶氣的問“你怎麼不阻止我?”
李南方係著藍色襯衣的鈕扣,回答說“我阻止你,你會聽我的話嗎?”
“當然不會。”
嶽梓童理直氣壯的回答。
李南方聳聳肩,沒有說話。
既然他出言阻止,嶽梓童也不會聽他的話,那麼他還有必要說嗎?
真以為他不知道,他真出言阻止後,嶽梓童不會說什麼嗎?
她肯定會說“我用你管嗎?你是我什麼人啊?充其量,你就是本宮的小外甥罷了。我又不是你老婆,你也不是我老公。你想管,去管你的夜神姐姐去好了。”
真要讓她說出這番話來,無論李南方有多麼的舌綻蓮花,她都不會相信的。
“你就是個廢物。”
看李南方聰明的不說話,嶽梓童忽然抬腳,踢在了廢紙簍上。
廢紙簍飛向了李南方。
李南方斜跨一步,廢紙簍砸在了衣櫃上,裡麵的紙巾等垃圾,都散了一地。
沒擊中李南方,嶽梓童很不心甘,又從梳妝台上抓起一瓶護膚油,砸了過來。
李南方依舊不說話,隻是靈巧的一躲。
接著,不斷有眉筆,口紅,唇膏等東西飛過來。
都被李南方輕鬆躲過。
嶽梓童伸手再抓,卻抓了個空。
梳妝台上的東西,都被她抓沒了。
“你敢躲?”
嶽梓童大怒,彎腰伸手,搬起椅子高舉著砸了過來。
砰地一聲。
這次李南方沒躲,椅子實實在在的砸在了他背上,接著落在了地上。
把他給砸的腳下一個踉蹌,扶住了衣櫃。
還是沒說話。
嶽梓童呆了下,問“你怎麼不躲?”
瞧瞧,這就是女人。
剛才李南方躲閃時,她無比的憤怒。
可當李南方不再躲閃,站在那兒乖乖任由她拿椅子狠砸了下後,她卻又在驚訝之餘,又心疼了。
李南方抬手揉了揉生疼的背,嬉皮笑臉的說道“剛才躲,是因為那些東西砸在身上不疼。”
嶽梓童嘴巴動了下,沒說話,轉身走向了門口。
她在開門走出去時,卻又回頭,認真地說“你不該這樣寵著我的。你越是這樣,我就越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寵你了嗎?”
李南方愕然,脫口問道。
“以後,千萬不要再寵著我。但也不能用惡劣態度對我。不然,我會瘋掉。”
嶽梓童輕聲說完,關上了門。
李南方站在衣櫃麵前,很久都沒動一下。
無論他承認還是不承認,他剛才的行為,都證明他在寵著嶽梓童。
可是,他為什麼要寵著她呢?
她明明知道被他寵著,卻又發脾氣,這是幾個意思?
“難道說,這就是熱戀中的女人嗎?”
李南方總算找到了答案,接著打了個激靈“真可怕。”
熱戀中的女人,不但智商會直線下降,而且心思更是反複無常。
哪怕是一點點的小誤會,她都有可能會做出遺憾終生的蠢事來。
嶽梓童剛才的撒潑行為,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幸虧她的靈台上,還保留著最後一絲清明,能主動提醒他,以後彆再寵著她了。
這讓李南方很是欣慰。
可是,她既然已經明白這點了,為什麼又警告她,不能用惡劣態度對她呢?
她,究竟想要李南方怎麼對她,她才能變回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