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老秦偏偏是一副笑嘻嘻,不在乎的樣子。
這讓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來自烈焰穀的楊逍,功夫要比老秦高。
這一點,老秦不會否認,無論他有多麼的要麵子。
但要論起動心眼,楊逍就完全不是老秦這種老狐狸的對手了。
稍稍沉默了下,楊逍放緩了語氣“你想要什麼樣的好處,才能堵上你胡說八道的嘴?”
“你喜歡李南方,對嗎?”
老秦問。
楊逍反問“這就是你想要的好處嗎?”
老秦點頭“雖說這種好處在你看來,就是點頭搖頭那麼簡單。可對我來說,卻有著不一般的意義。”
頓了頓,老秦索性直白的說“我唯有知道你是怎麼對李南方的,才能製訂一係列的計劃。”
楊逍用力抿了下嘴角,才緩緩說道“我隻是對他感興趣,談不上喜歡。還有,更不是愛。”
“都一樣。哈,哈哈,都一樣。”
秦玉關開心的哈哈笑道“我希望有那麼一天,你會乖乖地喊我一聲七叔。”
得到自己想要的好處後,老秦立即失去了和楊逍散步的興趣,轉身就走。
剛走了沒幾步,就聽楊逍冷冷地說“那你知道,我會殺了李南方嗎?”
“那是你們倆的事,和我有屁的關係。”
老秦頭也不回的回答“我年輕時,也總是和我喜歡的女人,吵吵鬨鬨,甚至打打殺殺的,也沒誰來管我。現在,當年恨不得要把我碎屍萬段的女人,已經是我孩子老媽了。事實證明,戀人之間的殺啊,砍啊的,都隻是表達愛的一種方式罷了。”
“你——”
楊逍很生氣,踏前一步想要追上去,卻又停住了腳步。
忽然間,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可已經說出了個“你”字,如果就這樣不聲不響,會被老秦笑話的。
於是她就在頓了頓後,又問道“你能看出李南方和嶽梓童之間,是什麼關係嗎?”
老秦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她,有些奇怪的問“你會不知道他們是未婚夫妻的關係,還是小姨和外甥的關係?”
李南方和嶽梓童是什麼關係,幾乎所有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
所以楊逍當然也知道。
可她卻不是那種明明知道某件事,還要再費口舌問的人。
老秦應該也很清楚,她是這樣的人。
更清楚楊逍所問的這個問題,是針對李南方發瘋時,為什麼在嶽梓童出現後,就能迅速被安撫下來。
如果說這是愛的力量——估計老秦和楊逍,都會齊刷刷地往地上吐口口水。
老秦還會大聲說個“屁。”
愛的力量,也許真像傳說中所說的那樣,很偉大,能讓滄海變成桑田。
但絕不會,讓已經被魔性完全控製的李南方,能迅速恢複了理智。
那會兒,李南方連人都認不出來了,哪兒還能感受到愛的存在?
所以說,李南方在嶽梓童出現後,能恢複理智,是因為彆的原因。
楊逍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才問這個問題。
老秦假裝很奇怪的,用眾所周知的答案來回答她,這讓她感到很不爽,冷冷地說“秦玉關,我既然能坦誠回答你的問題,那麼就不希望你和我裝傻賣呆。”
“我不能說。”
可能是老秦也覺得他再繼續裝傻賣呆,就很對不起人家楊逍,這才在沉默片刻後,搖了搖頭這樣回答。
他不能說的意思,就代表著他知道李南方倆人之間,確實有楊逍所懷疑的那種關係存在。
可是他不能說——
楊逍也沒打算逼他說,隻要她能確定她的猜測,並沒有錯就好了。
可為了圓會被拒絕的顏麵,她還是輕哼一聲“哼,你可以走了。”
老秦卻沒走“你不擔心,我會把展妃冒充你,去陪同李南方的秘密,告訴他?”
“隨便你。”
“我是不會告訴他的。”
老秦很誠懇的樣子“我現在特彆羨慕那個小混蛋,能擁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美女。”
楊逍沒說話,可眉宇間卻浮上了羞惱的神色。
秦玉關及時轉身,哈哈笑著走了。
“他和嶽梓童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秦玉關走很久了,楊逍還站在原處,嘴裡這樣喃喃著。
蟲兒的叫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停止了。
這也代表著天快亮了。
楊逍被晨風吹起的秀發,也正在慢慢逐漸灰色。
她卻依舊還沉浸在那個問題裡。
當一隻早起的鳥兒,從她頭頂上撲棱一聲飛過時,楊逍忽然想到了什麼“難道,嶽梓童也與烈焰穀有關?”
楊逍在為倆人關係絞儘腦汁時,隋月月卻在米歇爾的陪同下,神色木然的來到了她的兵營裡。
月姐總共有兩個兵營。
分彆建在罌粟穀穀口兩側的製高點處,距離大概有七八百米的樣子。
這樣的紮營方式,不但能堅守罌粟穀,還能遙相呼應。
當初在建造這兩個兵營時,隋月月可是投入了相當大的人力物力。
比賀蘭小新、查錯當初統禦南區時,要豪華,也正規了好幾倍。
甚至,月姐手下的上千兒郎,都能像正規軍那樣,早上起來後,要把被子疊成豆腐塊了。
這些人,可都是月姐在建國後,組建自己強大陸軍的精髓,骨乾。
所以月姐才能在他們身上,耗費了太多的心血。
但現在——
看著軍營裡躺了一地的屍體,隋月月再也無法控製,猛地跪倒在了地上,抬頭尖叫“老天爺,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她淒厲的聲音,在罌粟穀內久久地回蕩。
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