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
英姿颯爽的白副局,出現在了錢隊的視線中。
他馬上抬手敬禮,口稱“白副局。”
“錢隊也在啊,正好。”
對錢隊也在表哥辦公室內,白靈兒並沒覺得有什麼奇怪。
要不是去年她非要鬨著調離青山,現在孫唐區分局的常務副,就是錢隊的了。
真心講,白靈兒剛來孫唐時,對錢隊還是有些愧疚的。
白警官是個善良的人,平白無故拿走了本該屬於彆人的東西後,當然會心中愧疚了。
不過這種愧疚,她並沒有維持了多久,就隨著發現錢隊原來是助紂為虐的最大幫凶後,就徹底地消失了。
儘管她也很清楚,人要想往更高處走,有時候必須在善惡之間,做出艱難的抉擇。
但那些選擇儘職儘責,走正常途徑的人,也同樣能實現既定的目標。
向錢隊這種走歪門邪道的,早晚都會付出比得到還有多幾倍的沉痛代價。
就在眼前。
白靈兒揮手給錢隊敬禮時,心中冷笑了聲,看向了表哥。
區分局的一把手,隻是表哥的“兼職”罷了。
他真正的“衙門”,則在孫唐權力巔峰的大院裡。
所以表哥平時很少來區分局這間辦公室內。
不過這間辦公室,每天都會有人打掃的。
“白副局來了?坐,快坐下。小錢,幫白副局泡茶。就用最左邊的那個茶罐,裡麵可是上好的茉莉花茶。”
表哥對白靈兒的到來,稍稍有些奇怪。
在他看來,早在崔家村附近的那個路口時,他已經用堪稱老謀深算的手段,當著十數個基層乾警的麵,折服了白靈兒,讓她乖乖地給他開門,進一步刷足了他的威信。
那麼,就算她知道表哥垂涎嶽梓童的美色,要做點什麼不規矩的事了,好像也沒“理由”來找到他吧?
“她來,應該是為那個美女求情的。”
望著白靈兒,表哥腦海中忽然浮上了被他疏忽的一幕。
他在接到表弟的求援電話,火速趕到現場時,曾經看到白靈兒和某美女在那兒交談了。
當時他也沒有在意。
還以為白副局這是在現場審問行凶打人者呢。
現在忽然想起來後,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依著白靈兒雷厲風行的工作作風,在處理這種性質惡劣的鬥毆案件時,不該二話不說,先把嫌疑人拒來分局,在審訊室內審訊嗎?
怎麼可能會在現場辦公呢?
“她認識那個美女。”
表哥不愧是表哥,這腦子轉的就是快,在忽然察覺出不對勁後,馬上就捕捉到了疑點。
“她這會兒過來,應該是為那個美女求情的。”
再接著,表哥就知道白靈兒的來意了。
隨即心中曬笑“嗬嗬,你不是平時總是自詡,乾我們這行的,眼裡隻有公平和法律,沒有人情嗎?原來,你也隻是嘴上說說罷了。當遇到你的熟人犯案後,你依然會屁顛屁顛的趕來,給她求情。”
搞清楚白靈兒的來意後,表哥不但沒有因此而提起重視,反而更篤定要霸占嶽美女了。
因為他覺得,這又是個進一步打擊白副局的好機會。
反正,他堅信依著錢隊的業務能力,絕對能通過“正規流程”,把這件事處理到堪稱完美,讓任何人都找不到一點點的的毛病。
就在表哥心中這樣想時,白靈兒接過了錢隊雙手奉上的茶杯,低聲道謝。
她當然不會喝。
正如她在聽表哥刻意吩咐錢隊,給她泡茉莉花茶時,就知道他隻是把她當個女人看,而不是把她當做區分局的常務副那樣。
把茶杯放在案幾上後,也是正襟危坐的白靈兒,開始向表哥彙報工作。
或者說——是給表哥下套。
白靈兒給表哥下套的法子很簡單,就是開誠布公的說,她認識嶽梓童。
並且重點提到了嶽梓童的“江湖地位”,非但是青山最大的民營企業,開皇集團的老板,更是去年年度東省十大傑出青年之一。
表哥打斷了白靈兒的話,滿臉似笑非笑的樣子“白副局,那個嶽梓童的社會地位,和她當前所犯下的錯誤,有什麼牽扯嗎?”
不等白靈兒說什麼,表哥又淡淡地說“如果因為她的身份特殊,在觸犯法律後,卻要區彆對待。你這樣的要求,嗬嗬。”
表哥嗬嗬一笑的意思呢,就是“恕我不能聰明啊,因為我是正義的化身”。
表哥的反應,自然早就在白靈兒的意料之中。
她看似猶豫了下,才鼓起勇氣說“您說的對,所謂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可據我所了解的情況,是那個大肚哥先不法設置收費卡在先。又垂涎嶽梓童的美貌,試圖冒犯她,這才造成了武力衝突。所以,我覺得——”
表哥雲淡風輕的一擺手,打斷了白靈兒的話“白副局,相信你也應該很清楚。所謂的‘據我所知’在辦案中,並不能起到‘就是那樣’的作用。”
“如果能。”
表哥又拿出一顆煙,在桌子上點了點頭,說“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說,據我所知,大肚和嶽梓童的事件發生,並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而是因為嶽梓童在繞道崔家村時,因車速過快,蹭到了他。這,才是雙方起了武力衝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