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就是愛情嗎?”
老宗心中歎了口氣,他當然不敢對大小姐的愛情觀指手畫腳的,唯有苦笑了下,看向了賀蘭小新。
“沒事了,有我和王陽在,你老放心。彆緊張,梓童隻是受了點刺激,情緒不穩定罷了。”
賀蘭小新再說話時,語氣已經完全恢複了正常。
來到後院後,就沒聽到大小姐再發出聲音的宗剛,倒是很想進去看看怎麼了。
可他又必須相信新姐的話,相信大小姐是沒事的,剛才忽然發瘋,隻是為情受刺激所致。
他身為下屬,又是男性,當然不方便插手這種事了,隻好低聲說有什麼事隨時召喚他後,轉身快步去了。
目送老宗的背影,消失在了前宅拐角處後,賀蘭小新才長長鬆了口氣。
她是真怕老宗說毛也得進去看看啊。
老宗真要看到嶽梓童腦門青紫,翻著白眼不省人事的樣子,肯定能判斷出她是被打昏過去了。
與王陽不同。
身家性命都寄托在嶽梓童身上的老宗,絕對是她的死忠。
必要時,為嶽家主赴湯蹈火那是絕不會猶豫的。
所以真要讓他知道,賀蘭小新敢拿棍子招呼嶽梓童,這老東西非得瘋了不可,絕不會聽從她的任何解釋,先派人把她綁起來,關到小黑屋裡等候發落不可。
“幸好老娘我冷靜,機智。”
自誇了一個後,賀蘭小新才轉身快步走進了屋子裡。
王陽已經把她平放在沙發上了,正單膝跪地的給她掐人中。
工夫不大,隨著一聲輕咳,嶽梓童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賀蘭小新更放心了。
隻要人不死,什麼都好說不是?
最好呢,她就此傻掉——那樣,就不會想到是新姐一棍子把她砸昏過去了。
嶽梓童很堅強。
沒傻。
睜開有些呆滯的雙眸,盯著天花板過了片刻後,秀眉才微微皺了下,接著閉上眼,淡淡地說“我沒事了。王陽,你先出去吧。告訴宗叔叔,讓他安心休息。至於人事調整的事,明天再說。”
王陽雖說暫時還不明白,嶽家主為毛發瘋,但在看到她清醒後,也是暗中大大鬆了口氣,點頭答應後,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賀蘭小新借著關房門的機會,站在了門後。
她是打定主意了,一旦發現嶽梓童有再次發瘋,或者是明顯的報複傾向,她就會立即開門,用最快的速度逃出去。
嶽梓童是她“最好”的姐妹,可也是身份超級尊貴的一家之主,遠遠不是她這個脫毛鳳凰,過氣的賀蘭家大小姐能比的。
“站那麼遠乾嘛?怕我會責怪你一棍子把我砸昏?”
嶽梓童斜著眼,看著門口冷冷地說。
“哈,哪有。咱們可是情比鐵硬的好姐妹,我怎麼會怕你呢?”
新姐訕笑了聲,先刻意點明雙方關係有多親密後,又說“我去給你弄杯水。要不喝酒也行。”
她這是想找借口閃人,等嶽梓童徹底清醒後,再說其它。
“喝酒做什麼?一醉解千愁?哼,我有什麼好愁的。”
嶽梓童翻身坐了起來,左手摸著還在生疼的腦袋,嘴角咧了下,右手抓起沙發上的一個什麼東西,狠狠砸了出去。
砰地一聲,方才逃過一劫的手機,被砸在牆上後,變成了好幾半。
賀蘭小新腳下又往門後挪了下,心想咱們倆人的手機放在一起,你乾嘛要摔我的呢?
她這個念頭剛落,嶽梓童又抬腳,重重踢在了已經傾斜倒地的案幾上,尖聲怒罵“不就是個臭男人嗎?
當我嶽梓童稀罕麼?
哈,我有什麼好愁的?
我怎麼可能會因為他愛彆人,勝過愛我,就拿著當回事呢?
我是誰啊?
我是嶽梓童!
嶽家的家主。
隻要登高振臂一揮,說我想找個男人睡啊——你說,會出現什麼情況?”
她最後這句話,卻是對賀蘭小新說的。
賀蘭小新沒有絲毫的猶豫,馬上就脫口說道“全世界的優秀男人,能從南天門排到蓬萊東路。哭著喊著,想要和你睡。”
“對!”
嶽梓童重重點頭,咬牙切齒的樣子“那我乾嘛要這麼在乎他——可是,我隻在乎他怎麼辦?”
所有的堅強,都隨著這個疑問句,化為了泡影。
嶽梓童雙手捂著臉,低聲嗚咽著說“我隻在乎他,也隻希望他能隻在乎我一個。”
看著雙肩劇烈抖動的嶽梓童,新姐偉大的母性被觸動了。
心中忽然劇痛。
快步走過來,挨著嶽梓童坐下,伸手把她輕輕摟在懷裡後,賀蘭小新才陰森森地說“我有辦法,讓那個臭女人在三天之內,從世界上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