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段二代用輕微發顫的聲音,讀完第一封郵件後,高長征又點開了第二封郵件。
兩個郵件的內容,都差不多。
但第二封郵件的內容,比第一封更詳細些。
甚至還有了這樣一段對話截圖。
大意是段儲皇要去漢城找沈雲在。
沈雲在問他什麼時候去。
他說可能是明天吧。
然後就是沈雲在一再追問。
再然後就是段儲皇給她發送某個離線文件。
沈雲在問那是什麼?
段儲皇回答說,那是他對愛情的紅心——
這些聊天記錄的截圖裡,隻有時間,卻沒有日期。
但匿名給軍情處發信的人,卻清楚表明段儲皇給沈雲在發的“愛情紅心”,就是華夏在建軍節當天要舉行的實彈演習絕密計劃。
“段老,各位。”
等段二代念完第二封郵件後,高長征合上了電腦,看著段老“我也不相信段上尉會做出這種事。但我身負上峰命令,必須得暫時出麵徹查此事。我們軍情處的王處,應該已經快飛抵大理了。”
他在稱呼段儲皇時,已經用上了軍銜。
這就代表著此後,高長征不會把段儲皇當作段家的第三代家主來看了。
而是把他當做了涉嫌泄露絕密軍機的嫌疑人。
肯定的是,段儲皇涉嫌泄露絕密軍情一案,可不是高長征能搞定的。
甚至就連軍情處王處的級彆都不夠,那麼當前正在飛抵大理的人中,肯定還有彆的部門中人。
當然了,所有前來調查此事的人,會對本次行動保持絕密狀態。
絕不能向外界泄露任何的蛛絲馬跡。
甚至,在段儲皇“認罪服法”後,都不能有絲毫的外泄,以免被國際仇華勢力所用。
儘管匿名郵件裡的那些聊天記錄,很有可能會被那些人所用,但隻要能采取緊急有效的手段——無論絕密軍情文件有沒有外泄,都得做好不認賬的準備。
家醜不可外揚。
段老沉默片刻,才緩緩問道“小高,你本次前來的任務,都是有哪些?”
高長征嘴巴動了下,還沒說什麼,段老又說“無論你要做什麼,隻要你退出來,我段家就會竭力配合。”
有段老這句話,高長征就放心了“好的,段老。第一,我要問段上尉兩句話。第二,我們要拿走段上尉的私人電腦。第三,我們要帶走段上尉。”
“好,那就開始吧。”
高長征的要求,段老當然不會有任何異議,眼角微微挑了下,說“段福,你去儲皇房間,拿他的私人電腦過來。另外,和小高的人一起過去。”
段老讓高長征的人一起過去拿電腦,當然是為了證明段福在拿電腦時,並沒有在內裡做什麼手腳,消除某些罪證。
高長征深知此時絕不是客氣的時候,道謝後立即轉身,低聲吩咐了幾句什麼。
等段福和兩個軍官,快步走出大廳後,高長征看向了段儲皇。
他的神色凝重,緩緩地說“段上尉,我要問你的兩句話,還請你能如實回答。”
他在說話時,隨他一起來的一個軍官,已經拿出了紙筆。
就差沒說“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你以後上軍事法庭的呈堂證供了。”
段儲皇點頭。
“第一句。”
高長征問“你和南韓青年娛樂的沈雲在,在熱戀中。”
和誰家女孩子熱戀,這是段儲皇的私人事兒,他可以——不能拒絕“是的。”
不等高長征再問什麼,段儲皇就主動把是怎麼認識沈雲在,又是怎麼一見鐘情的全過程,用簡練的語言,敘述了一遍。
“好。”
高長征開始說第二句“你為了向她表達愛意,把建軍節實彈演習的計劃,當做禮物送給了她。”
“我沒有!”
段儲皇用斬釘截鐵的聲音回答“我就算再不成器,辜負了爺爺對我栽培,我也不會做這種事。”
段儲皇的母親,忽然插嘴“高長征,你該很清楚,有人想誣陷儲皇時,完全可以注冊兩個企鵝號,假裝是他和那個南韓女人。再把這些截圖,發送給你們的。”
“閉嘴。”
她的話音未落,段老發話了。
“爸!我、我說的是事實。”
從來都不敢違逆老爺子的段母,鼓足勇氣反抗了句後,再也無法承受這突如其來的重壓,趴在了桌子上,無聲哽咽了起來。
段老看向了段二代。
段二代咬了下嘴唇,伸手去攙妻子,低聲說“你先回去。”
“我不回去!我就在這兒!我倒要看看,誰敢把儲皇帶走!”
段母寧死也要竭力保護兒子安全的偉大母性發作,再也不管不顧,一把推開段二代後,順手抄起一根筷子,抵在了自己咽喉處,嘎聲叫道“誰敢驅逐我,我就死。”
沒誰敢再敢她出去了。
因為大家都能看出,她不是在開玩笑。
噗通一聲,段儲皇跪在了地上,低頭說道“媽,請您先回避下。也請您相信兒子,我決沒有做背叛國家,給段家摸黑的事。”
“我不回去,我哪兒都不去。我就在這兒,在這兒看著你。”
段母終於忍不住地失聲痛哭起來,但握著筷子的手,卻堅如磐石。
“媽——”
段儲皇再抬起頭來時,雙眼裡已經有淚光在閃動了。
門外,傳來急匆匆地腳步聲,打斷了他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