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很明白,所以在段零星羞惱之下矢口否認後,不但沒生氣,心中反而長長鬆了口氣,連忙仰天打了個哈哈“哈。我當然是胡說八道了。那個什麼,我這是逗你玩兒,故意幫你放鬆神經呢,免得等會兒因為緊張而出什麼差錯。好了,遊戲結束,也該開路了。”
看來女孩子要麵子,也不是個壞事。
李南方心裡這樣想著,故作隨意的抬手拍了拍段零星肩膀“走啦。走——”
段零星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很用力。
李南方回頭看著他,眨了下眼,表示不解。
段零星依舊是小臉漲紅,卻用力咬著嘴唇,用無比真摯,嚴肅且認真的樣子,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我希望,能永遠和你在一起。”
就在剛才,段零星還極力否認她不曾說過這句話,而羞惱到氣急敗壞的跺腳呢。
可現在,她卻又勇敢看著李南方的眼睛,鄭重說出了她最想說出的話。
李南方再次眨了下眼睛後,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要不然,表麵看上去很正派的小姨子,怎麼可能會如此鄭重態度的對他說出這句話呢?
段零星又說話了“李、葉沈,你沒有聽錯。我再說一次,兩次,一萬次,兩萬次都可以。你給我聽好了。我,段零星,喜歡你。我,段零星,希望能永遠和你在一起。”
敢愛敢恨,很少做作,本來就是段家女兒的本性。
愛了,就是愛了。
何必追問為什麼去愛,愛的這個人,和她又是什麼關係呢?
有誰明文規定,小姨子不能愛上姐夫了?
更何況,段零星這個姐夫的真實性,水分極大。
“行了,彆開玩笑了。”
李南方忽然笑了,右手食指勾起,在她小鼻子刮了下“你姐夫我的神經,可從來都是鋼澆鐵鑄的。無論遇到任何事,都能保持該有的冷靜,絕不會犯錯的。所以,當然不用你來逗我玩啦。走了,走了。”
說完,他轉身快步向布穀鳥走去。
“葉沈,你給我站住!”
沒有哪個女孩子,能接受她第一次正式向男人表白時,卻被誤以為開玩笑的,尤其是段零星這種很有個性的。
“站,站,站個毛線。不知道時間緊迫嗎?”
李南方頭也不回的訓斥,腳步更快。
他隻是失憶,又不是變傻,情商更是沒受絲毫的損傷,當然能看出段零星剛才的表白,是多麼的正式,認真。
可他不喜歡啊。
李南方不接受段零星的表白,除了她是小姨子之外,還以為他根本不喜歡這個類型的女孩子。
在李南方的印象——好吧,他已經沒有任何的印象了。
隻能說是本能。
李南方的本能告訴他,他所喜歡的女人,是那種胸大屁股翹,摸上去肉乎乎地,爬在身上很舒服的豐盈之輩。
段香凝就是那樣的。
身材嬌小的陳魚兒也是。
至於他在失憶前所喜歡的某個女人,是不是也是這種讓男人一看,就想讓她跪在床上,從後麵抱住她腰——他真不記得了。
現在他隻知道,他絕不會接納段零星這種。
切,你看看她個頭雖然高挑,胸貌似比蘋果大不了多少,屁股和“豐臀”倆字幾乎沒有任何的牽扯,說的苛刻點,就是個人形大帶魚。
具備完美審美觀的男人,有幾個喜歡每晚抱著個帶魚睡覺?
看到李南方依舊腳步不停的快步向前,段零星真急了,腦袋發昏,再也不管不顧了,尖聲叫道“李南方,你給我站住!”
這次,李南方真站住了。
他慢慢地轉身,看著段零星“你剛才,叫我什麼名字?”
“我叫你——葉沈啊。”
腦袋發昏剛喊出李南方的名字時,段零星還沒覺得有什麼。
可當李南方緩緩轉身,盯著她的眼睛裡沒有絲毫的笑意,甚至都沒有茫然,隻是在不住閃爍,就像一隻隨時撲過來,要掐住她脖子把她撕成碎片,逼問真相的野獸那樣,她才忽然慌了。
清晰的意識到,她的愛情再重要,也重要不過整個段家的命運。
如果她為了愛情,就不管不顧的說出某些事情,那樣不但會害死香凝姐——有哪個男人喜歡被女人哄騙呢?
而且還會連累整個段家。
一旦記憶恢複,知道自己是被段香凝“拐騙”到段家來後,依著李南方的智商,應該很快就能想到她這樣做,就是在利用他。
到時候,他會羞惱成怒。
為了洗清段儲皇,段香凝兄妹倆,去藏龍山下冒險?
嗬嗬,彆逗了。
感覺被玩了的李南方不落井下石,隻是拍拍屁股轉身走人,就已經很對得起段家了。
屆時,段零星就是整個段家的罪人了。
砰,砰砰。
忽然很怕,怕李南方逼問真相的段零星,能清晰感受到她的心,仿佛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但這並不妨礙臉色冷峻的李南方,緩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