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第二次打斷了他的話,問“還要去出任務嗎?”
“當然去。”
李南方很鬱悶。
他隻想告訴狼牙,說他背著段零星,是因為這孩子從小沒騎過馬,剛才策馬馳騁了幾個小時後,應該是把大腿裡子磨腫了,走路都羅圈腿了。
為了能加快速度,他這才背著她的。
可奈何對他們失望的狼牙,根本沒耐心聽他解釋什麼,隻以為李南方為討好段零星,才故意背著她走路,給她當馬騎的。
狼牙越想越生氣,越想越傷心,卻又不能違背上峰命令,唯有一言不發帶著他們倆,快速向藏龍山西側穿插而去。
向西的路很難走。
應該說是沒有路,到處都是一叢叢地灌木叢,和亂石。
地勢更是起伏不定,一個不慎就能摔倒在地上,或者崴了腳。
狼牙真心恨死這兩個小不要臉的,存心捉弄他們。
他明明知道繞過前麵那塊大石頭後,方向稍稍西南,地勢就會好點,卻偏偏走西北。
西北的地勢不但高低不定,亂石也格外多。
對這邊地形很熟悉的狼牙,每次走這條路時都很費勁,加倍小心了,更何況初次來此的李南方呢?
關鍵是,他背上還背著個人!
這才是狼牙決定走這邊的真實意圖“我讓你燒包,讓你給女人當馬騎。有本事,你就這樣一直背著她到河邊。哼哼,彆看隻有短短的一公裡路程,不把你累個半死,摔個半殘,我就隨你姓。”
存心折騰李南方的狼牙,越走越快,好像要把那對男女在那邊打情罵俏的時間補過來。
還彆說,這邊的路雖然難走了許多,但確實比向西南走要近了接近一半的路程。
“姐夫,他在故意折騰我們。”
爬在李南方背上的段零星,可是個聰明孩子,很快就看出不對勁了,就趴在他耳邊輕聲說。
也就是在半島,接下來還需要狼牙的大力配合罷了。
要不然依著段四小姐的性子,在發現他竟然故意折騰他們後,早就勃然大怒,絕不會這樣悄悄地和李南方說。
李南方毫不在意“我知道。就和你故意折騰我一樣。”
段零星立即反問“我哪兒折騰你了?”
不等他說什麼,她又理直氣壯的說“我騎馬騎的腿都快要斷了,怎麼可能走的了這種路啊。你背著我是理所當然的,怎麼可以說我是在折騰你——啊,你乾嘛要掐我屁股,那麼疼!”
老天爺可以發誓,李南方聽她理直氣壯的這樣說後,心裡氣不過,隻是在她屁股上輕輕擰了下而已。
她的叫聲,卻像被強女乾時喊救命那樣引人關注。
黯然神傷又滿肚子氣的狼牙,聽到段零星的呼痛聲後,猛回頭看了眼,接著就把前行的速度提到了最快。
“嗬嗬,背著個人在這麼難走的環境下疾走,這廝竟然還有精力打情罵俏,看來還算有幾把刷子。
那行,接下來就是真正考驗你的時候了。”
狼牙心中冷笑著,在亂石堆裡健步如飛,飛蛾撲火那樣毫不停留。
“啊,你又在摸我大腿。臭、臭姐夫,我是你小姨子呢。你這樣做涉嫌違背倫理,被我爺爺知道後,會把我們倆裝在豬籠裡沉江的。”
“姐夫,你那手能不能彆在我腿上摸來摸去啊,好癢,哈。”
“姐夫,你怎麼不說話啊?還有你的臉,好像有些發青呢。”
背後,不斷傳來段零星或發嗲,或嬌嗔的叫聲。
狼牙真想捂住耳朵。
他這一走神,腳下被石頭絆了下,身子猛地踉蹌著先前撲到,額頭對著一塊三角形石頭。
“啊——”
眼看腦袋就要撞在石頭的棱角上,來個朵朵桃花盛開,猝不及防下的狼牙,唯有發出一聲絕望的驚叫。
一隻腳,卻從斜刺裡及時伸過來,就像一根扁擔那樣,擔在了他胸前,及時避免了他的血光之災。
驚魂未定的狼牙,慌忙單膝跪地後抬頭看去,才發現及時伸腿相救的人,竟然是李南方。
腳下是如此的難走,對這邊地形很熟悉的狼牙,使出全身地本事,才能小跑出這速度,結果還差點一腦袋撞死。
可李南方呢?
他初來乍到不說,關鍵是他還背著個人啊。
段零星雖說是女孩子,身材也不是那種特彆豐盈的,但怎麼著也得百斤左右吧?
李南方竟然在背著個人的情況下,不但能緊追他不舍,還能在他大意即將“自裁”時,及時伸出一隻腳,讓他幸免於難。
更關鍵的是,狼牙發現背負著段零星的李南方,額頭貌似沒有汗水流淌。
“這,這特麼的還是個人嗎?”
狼牙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後,就是愧疚,爬起來雙手拱拳,給李南方深施一禮,慚愧的說“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剛才得罪,請您二位彆怪。”
沒什麼。
李南方張嘴,正要說出這幾個字呢,背上的段零星就冷冷地搶先說道“沒什麼,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嘛。下次記得把眼睛擦亮點,彆再狗眼看人低就好了。”
她的年紀比狼牙要小一半,現在卻用老氣橫秋的語氣來訓斥人家,李南方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真在她屁股上,用力掐了吧。
段零星身子,就像過電般那樣哆嗦了下。
慚愧無比低著頭的狼牙,可沒注意到,隻想轉移尷尬,轉身抬手指著前麵“那邊,就是藏龍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