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漢子比拴住那幾個人還要憨。
五個人聚集在一件小牢房裡,應該是比較熱鬨了吧。
可沒一個主動開口說話的,這讓李南方彆提心裡有多鬱悶了。
好歹他自己在這的時候,還能自言自語幾句呢,偏等這些人來了,他連自言自語發出聲音的機會都沒有了。
身為牢房裡的前輩,怎好意思在後輩麵前嘟囔嘴。
牢房裡的氣氛空前壓抑,直到某一刻,老房門再度打開,有一個家夥被人推進來之後。
壓抑的氣氛瞬間就沒有了。
“喲,哥幾個好啊。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呀哈,有美女嗨。美女,對對對,我想起來了,這地方不讓說自己名字的。美女你好,在下的代號竄天猴。”
“各位,幸會幸會,以後你們叫我竄天猴就成。都是第一次來的吧。很榮幸的說,我這是三進宮了。”
“嘿,沒看出來這還有個同誌啊。哥們你去年也來過吧,怎麼沒堅持到最後啊?”
“行行行,往事不再重提。咱們能被分到一個牢房,那就是戰友,接下來的這段日子就要相互照顧了。”
牢房裡進來的第六個人,很明顯是個話癆。
一進門,著嘴皮子就沒閒下來過。
打招呼、撩妹子,看見陰氣森森的嫩臉青年就上去套近乎。
大家都看著他,表情各異,沒一個回話的,他卻自顧自地說個不停。
“那哥們,對,就是你啊。我看你咋這麼眼熟呢?”
話癆竄天猴,抬手朝李南方揮了揮,這讓李老板相當無語。
人際關係之中,有兩種人在正常的人際交往時,會給彆人造成極大的壓力。
一種是陰臉青年那種冷漠的,另一種就是竄天猴這種過分熱情的。
熱情到什麼程度?
那就是不等李南方回答他的問題,他就自問自答“啊,我想起來了。你是李、李——哈,不能說,任何人的名字都不能說。”
“哥們,你算我半個偶像了。你知道我咋認識你的嗎?我是那一次全國人民抗韓的時候,看見你上電視直播,讓一個外國女記者采訪來這。那個女記者,嘖嘖嘖,想不起來長啥樣了。”
竄天猴的思維回路,有著難以言喻的跳躍性。
明明是表述對李南方的崇拜,結果一句話結尾,卻收到那個他都不記得長什麼樣子的女記者身上。
行,看在你人數來李老板的份上,忍了。
“你們是不知道,這李、哥們,那可是神人一個啊。上帝附身的事情他都乾過呢。哎?我想起來了,哥們你不是死在英三島了嗎?什麼時候活過來的?”
“啊,你不用說,我猜出來了。”
“哥們你一定是在那次行動之後,身負重傷,養了足足一年才恢複正常,又被那幫家夥送到什麼秘密實驗室切片研究了一下,確定你不是真的被上帝附身之後,才無奈送到這來的吧?”
“哎,你到底有沒有被上帝附身?你來這多久了?”
“我看你在這待得時間應該在三天左右,看女人的時候,眼睛裡都有血絲了。”
竄天猴絕對是個極品話癆。
李南方恨不得罵人了。
什麼就上帝附身啊,那都是哪輩子的事情了。
可說實在的,咱李老板從荒島上活著歸來,引發的轟動也確實不如當初被人誤以為死掉的時候,那麼大。
你不知道也不管你,但是你把話題引到看女人就眼紅這一方麵,算幾個意思?
“哥們你彆介意啊,我這人說話就這樣,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沒關係的,不就是呆了三天嗎,看見女人眼紅不是啥大事。
當初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在這裡等了足足七天,那家夥給我憋的啊,出去之後看見頭母豬都恨不得撲上去。
喂,美女你彆瞪我,我可沒敢拿你和母豬作比較。”
從小綿羊狠狠瞪過去,卻被竄天猴這麼無所謂的一筆帶過之後。
整個牢房裡,就再也沒有人能阻擋這家夥的滔滔不絕了。
李南方不想和這種人說話。
掉價!
可不得不說,有這麼一個話癆在,還是能讓他了解一些事情的。
比如,他為什麼會被軍方從青山帶到北疆,又從北疆給帶來這裡。
興許,北疆的那一次保護衛星的任務,隻是一個由頭,一個讓李南方消失在熟人視野之內的緩衝事件。
這裡才是李南方今後很長一段時間生活經曆的重頭戲。
因為這處南海地區的秘密軍事基地,還有一個彆稱。
叫做“龍騰成員選拔處”。
所有能來到這裡的人,命運相同。
經曆一係列的選拔測試之後,合格者成為“龍騰”一員,不合格的還能活著的,哪來的回哪去。
從竄天猴那一大堆廢話之中,整理出來這麼一個最為關鍵的有用信息之後,李南方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難怪沈輕舞總是提到荊紅命。
難怪沈輕舞當初要帶走他的時候,說這件事得到了荊紅十叔、謝老四、老頭,甚至包括師母在內的,所有與他關係密切的人的同意。
他沒有被賣掉。
而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拉到這地方來,被迫參軍入伍。
“龍騰嗎?”
李南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迷彩作訓服,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荊紅命、胡滅唐、謝情傷等人的樣子。
你特麼啊。
老子不要成為那些人的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