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些曾經和他們一起並肩作戰過,並且為了這個目標不屑奮鬥的戰友,要麼是犧牲在異國他鄉,要麼是至今還躺在醫院裡養傷。
如果他們不回來,就對不起曾經的戰友用傷亡幫助他們換來的活命的機會。
也就是說,能站在這裡的機會,是有無數人用生命爭取來的。
你一個新人,有什麼資格不在乎彆人用生命爭取的機會。
你,黑龍!
有什麼資格不在乎華夏軍人的驕傲,龍騰十二月!”
龔建雖然是在指責李南方一個人,但是那些和李南方一樣第一次來到這,甚至某些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來這的人,卻齊齊低下了頭,陷入沉思狀。
反倒是李南方,依舊梗著脖子。
你問我有什麼資格不在乎龍騰十二月。
當然是、當然是——唉。
這一句完整的話應該是“當然是因為我比你們更熟悉龍騰十二月那幫鳥人,他們就是一幫吃人不吐骨頭的主,一個個本事大如天,心眼比針尖還小。老子都讓那幫鳥人坑過無數次了,我當然不在乎了”。
可是,這麼長一段話,李南方現在不僅不敢說出來,甚至連想一想都不行了。
真要這麼想的話,實在是對不住龍騰那幫鳥人對他無微不至的關照。
更是褻瀆了,華夏軍人所尊崇的不敗精神。
他抿著嘴,沒有過多言語。
而龔建本來是一個話不多的人,現在卻被李南方所激怒。
一雙看待任何生物都是冷漠的眼睛,又從李南方身上轉移開,看向了他的身後,厲聲喝道“竄天猴!”
“到!”
竄天猴算是訓練基地的老麵孔了,龔建想不記住這家夥都難。
隨著竄天猴的上前一步出列,龔建冷著臉問道“竄天猴,你告訴我,黑龍有沒有資格不在乎?”
“報告指導員,他沒有!”
“好。”龔建再次看向人群“毒蛇!”
“到!”
“毒蛇,你告訴我,黑龍有沒有資格不在乎?”
“報告指導員,他沒有!”
自從出現在牢房裡之後,就是始終一副陰毒麵孔的冷臉青年毒蛇,在此刻卻像是熱血澎湃的戰士一樣,用最雄厚的聲音回答指導員的問題。
龔建又把目光轉向後方,振聲吼道“蠻牛!”
“到!”
悶聲悶氣的聲音回複過來。
之前和李南方一個牢房的憨厚漢子蠻牛,竟然也從隊列中走了出來。
李南方有些驚愕了。
好家夥,看走眼了啊。
這傻大個還是個老鳥呢,虧我以為他是傻乎乎得罪了人,才被送來這裡。
“蠻牛,你告訴我,黑龍有沒有資格不在乎?”
“報告指導員,他沒有!”
蠻牛的聲音,相當沉悶,可是這沉悶之中卻包含著一絲怨毒。
誰說憨厚的人不會嫉恨人了,就因為李南方說了句不在乎,不在乎這些人願意用生命去維護的東西,竟然被憨厚的蠻牛給恨上了。
得罪了奸佞小人,那證明你還是個正常人。
要是把一個老實人給得罪死了,嗬嗬,那證明你不是個人。
還好,李南方自詡為人渣,倒也不在乎和老實人站在對立麵上。
好吧,又是“不在乎”。
這一刻,李南方認準了“不在乎”,龔建則是認準了要讓他為這句“不在乎”付出代價,不停給他拉仇恨。
接下來,龔建有連續喊出七個人的代號。
於是整個場麵,就變成了李南方左右兩側共有十個人對他怒目直視。
十個人的怒火,尤其是曾有機會成為與龍騰十二月那幫軍中神話一般存在的十個人,他們所展現出來的怒火,李南方還能不在乎嗎?
一下子被人給包圍,李南方這才反應過來。
這個腹黑的龔建,不會是想拉這麼一票人出來群毆老子吧。
你特麼能不能彆這麼扯淡!
老子要走就走,要留就留。
憑什麼彆人犯點小錯誤,就可以輕輕鬆鬆從哪來回哪去。
到我李南方這裡,就必須整出來這麼多幺蛾子?
“黑龍,你給我聽好了!”
不等李南方搞清楚當前的陣勢是什麼意思,龔建的目光已經有回到了他的身上“黑龍,你可知道,龍騰訓練基地不隻是一個三區訓練營,往後還有二區、一區。
如果,我不是接受到命令,必須來三區擔任搏擊教官和常訓指導員。
現在,我已經在一區的訓練場上,為了成為龍騰軍魂而不懈拚搏了。
我無比想要得到的機會,沒得到。
而你卻對我得不到的機會,坐擁之後表現出來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我就想問一句。
你!
黑龍!
有什麼資格說你不在乎?”
當龔建這番話說出來之後,李南方終於感覺有些兩眼發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