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毫不猶豫地給所有人灌醉,然後一把火燒了整個訓練營。
真以為李南方是那種挨了一頓打,就能咽下這口氣,老老實實留在這聽從安排的人了。
開玩笑!
要是沒挨打,他還有可能安靜等待訓練結束才回家。
現在嗎,他心裡隻有兩個字“報複”。
荊紅命不是說腿子打斷也不能放他走嗎,那他正好就不走了,在這裡給自己找樂子。
攪你個天翻地覆,到時候你求著老子走,老子都不待往外麵挪半步的。
剛開始的時候,老黑班長和龔建還試圖輪流去給李南方做思想工作。
但後來,他們放棄了。
一方麵,是實在沒辦法把一個人渣教育成國家的棟梁之材。
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們發現,李南方的胡鬨,好像給三區訓練營帶來某種意想不到的好處。
如果沒有李南方,這些新兵怎麼會在每天夜裡睡覺的時候,都時刻保持警惕,以防自己的內褲被塞進某人的鞋子裡。
如果沒有李南方,這些新兵怎麼會在拉練的時候,死命往前跑,就想甩開李人渣,少來點被絆倒之後鼻青臉腫的糗狀。
如果沒有李南方,那幾位女同誌又怎麼會努力學習搏擊技術,隻盼著有朝一日超越龔建指導員的水平,然後把某人渣虐成個襪子。
總之,在發現李南方留下來,好處多多之後。
老黑班長和龔建指導員經過秘密磋商,決定聽從荊紅首長的指示,死活都把李南方留在基地裡。
就算有再多的人來找他們投訴,那也是沒得商量。
要想不再受那個人渣的騷擾折磨也可以。
兩條路選擇,要麼被淘汰,要麼變得比李南方更強。
於是乎,三區的日常訓練氣氛,開始變得無比詭異起來。
但再怎麼詭異,也逃不過某些既定的事情。
就好像所有的特種兵訓練基地,都有個誰支撐不下去,就去敲響的舞鐘那樣,龍騰訓練基地也有。
一個月時間過去,三區剩餘的八十個人,足有一半人手槍響了那口鐘。
那些人都走了。
沒有誰淘汰他們,是他們自己選擇的放棄。
李南方也敲過鐘。
隻是,就算他把那口鐘敲得震天響,一整天都不帶停的,也沒有人搭理他。
就如同所有的特種兵訓練基地,都有個無論任何訓練成績都是吊車尾,整天哭哭啼啼,嚷嚷著自己堅持不下去,想回家,卻始終堅持下來的人一樣,龍騰訓練基地也有。
那個人是老鼠。
足足兩個月的時間過去,當初那個身材猥瑣、長相猥瑣、聲音猥瑣、氣質猥瑣的四萎青年,竟然變成了個負重越野十公裡,也能大笑著喊一句“黑龍你這次少絆倒了我一次”的精英人士。
就如同所有的特種兵訓練基地,都有個已進入部隊就能力高強,對所有人、所有事情,甚至連最高長官都看不上眼,卻能夠一直留下來,最後還成為整個基地最優秀的士兵一樣,龍騰訓練基地也有。
不用說,大家肯定知道,這家夥是李南方。
鬨騰到第二個月的時候,李老板發現不管他怎麼胡鬨,也不可能被放走之後,就老老實實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從此,做一個認真訓練的新兵,隻等時間快快過去,早結束早回家。
而隨著他消停下來,已經連續五年擔負三區訓練營指導員工作的龔建,才猛然發現。
這一屆所有留下來的人的成績,都遠遠高於往年。
那些二進宮、三進宮的人,也獲得了極大的突破。
如果把這種結果歸功於李南方的瞎胡鬨,龔建隻想以頭撞牆,但他不得不承認,李人渣功勞不小。
時間過得飛快。
兩個多月的時間一眨眼就不見了。
要問李南方在這裡有什麼收獲,那也是非常值得稱道的。
首先他回國之後,紙醉金迷生活養起來的些許肥膘肉不見了。
和一群戰友在小事上鬥智鬥勇,讓他的緊急狀態下反應速度重新回歸之前狀態,甚至是更有提高。
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忍耐力,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忍耐力,增強到了他自己都震驚的地步。
這些是他自身身體上的收獲,其他的收獲就更多了。
有了一個整天喊著黑龍大哥的小弟,老鼠。
有了一個動不動就拉著他要比試一番的戰鬥狂人朋友,蠻牛。
有了一個話癆到可以隨時隨地和他扯天侃地的同等裝逼愛好者,竄天猴。
有了一個他真心拿來當兄弟對待,不存在任何齷齪思想的女哥們,小綿羊。
還有了一個處處都要和他一較高下,卻始終在各方麵都比他插上一線的死對頭,毒蛇。
或許是上天自有安排,讓這些人和李南方出現在通一件牢房裡,就意味著他們會成為今後並肩戰鬥的生死兄弟。
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很快就過去了。
龍騰訓練基地一期訓練選拔時間到。
當剩下的三十九人,終於以一個兵樣,在訓練場上列隊站好之後。
龔建的目光掃視全場,內心深處開始默默犯愁。
這可怎麼辦?
往年時從沒有這麼多人通過考核訓練的,真心要不了這麼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