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校長當然不覺得。
他甚至都沒在意自己剛才所下的命令有何不妥,隻是重新把目光放回到指揮室的大屏幕上,盯準了其中監控李南方的那一道畫麵。
李南方能感覺到有人在關注他。
像這種隊內訓練,受到上層領導的監控觀察,絕對是很正常的事情,李南方也不在意那些領導怎麼看他。
但是,他很介意在訓練場內,有一雙眼睛藏在暗處,通過不停的監視,給他施加壓力。
可每當他回頭去尋找那雙眼睛的時候,卻總是看不到任何異樣。
那種感覺就如同,一個人把他當成了獵物,以獵殺他為目標,時刻尋找對他一擊必殺的機會。
李南方懶得費心思去猜這個人是誰。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哪怕是楊逍又出現在這個虛擬訓練場上,李南方現在也不會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有一個移動軍備庫在身邊,還有個宛若瘋子一樣的司機負責開路,他隻需要坐在汽車副駕駛上,感覺哪裡有危險,或者是看半路上遇見的誰不順眼了,直接抽過來一把槍,把對方乾掉就好。
這就是三人結盟之後,李南方的職責。
幾小時前,神馬和鐵公雞經過一番簡短的商議,一致決定算上李南方在內,三人共同組成一個小團隊,去大殺四方。
原因無他。
哪怕是運輸兵和勤務兵再怎麼能力卓絕,再怎麼經曆過龍騰的地獄訓練,他們終究不是作戰單位。
殺人的活,還需要李南方來做的。
三人各取所需,也就沒有了任何隔閡。
順著海岸,朝與大海相反的方向邁步前行。
進入虛擬訓練場整整三天,李南方都沒親手找到過武器裝備或者交通工具。
偏偏鐵公雞和神馬這兩個奇葩,輕車熟路一樣,在海岸邊通向訓練場中心區的這五公裡路上,找到了數不清的好玩意兒。
槍械彈藥,都是小事。
樹枝上的自行車,高草垛裡的三輪摩托,這也是小事。
當神馬從一道山窩下方,把一輛越野吉普車開出來之後,李南方覺得這個來自龍騰一區的運輸兵,也是個有大本事的人。
如果不是有著特殊的天賦,誰也不可能透過一道白雪皚皚的小山丘,發現後麵隱藏的汽車啊。
“神馬,你會不會開飛機?”
坐在吉普車上,裹著鐵公雞翻找出來的厚棉襖,實在看厭了車窗外三個多小時都沒怎麼變化的雪景,李南方主動打開話匣子。
他這個問題也不是白問的。
試問一個能把快艇開上懸崖峭壁的瘋子,如果會開飛機的話,隻需要給他一架戰鬥機,他一定可以避開全世界的雷達監測,穿行在最複雜的環境地貌中,實現精準遠程打擊。
說的透徹一點,那就是李南方覺得,如果給神馬一個機會,他一定能去北美把白宮炸了,然後安然無恙返航。
當然,前提是他會開飛機。
“會啊,我就是飛行員出身的,隻不過在普通部隊開戰鬥機的時候,違反了空中飛行條例和部隊紀律,才被調來龍騰部隊當運輸兵的。”
神馬很是隨意地回答道。
李南方頓時來興趣了,問“你違反了什麼紀律?”
“當時我所在的軍區進行實彈演習,上峰命令我們戰鬥機編隊定點打擊目標。完成任務之後,我發現敵對方的雷達監測漏洞,就開著飛機繞過禁飛區,直接炸掉了敵對方的指揮部,導致那場軍事演習,提前三天就結束了。”
神馬的語氣依舊很隨意。
可李南方這次想罵人了。
這特麼是個什麼樣的奇葩鳥人啊。
你一個人改變了一場大型軍事演習的格局,說的好像是折了架紙飛機扔出去一樣,那麼簡單。
不裝逼能死嗎?
“如果我是你的上級領導,我肯定打斷你的腿,而不是讓你變成運輸兵。”
李南方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那個神馬終於有表情變化了。
他很是尷尬地撓撓頭,笑道“我剛來龍騰的時候,楚校長也是這麼和我說的。所以,到現在為止他都沒讓我再開過飛機,我也隻能把我可以接觸到的交通工具,當成飛機來開了。”
“嗬、嗬嗬,我看出來了。”
李南方現在都忘不了,那艘快艇駕著浪頭,從海麵上飛躍到懸崖頂的場景,隻能對神馬這種不僅是裝逼,而且還真牛比的行為,報以冷笑。
可冷笑過後,一股殺氣驟然襲來。
李南方沒半點猶豫,直接伸手按住了神馬的腦袋。
“啪!”
一顆子彈穿透擋風玻璃,從李南方按住神馬腦袋的手背上擦過去,釘在了鐵公雞的頭頂鋼盔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