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此時此刻此地。
懷裡抱著個隨時能把他們一起炸成灰的炸彈,再去說那些偉大,有個毛意義啊。
李南方唯有無奈地翻個白眼。
避開嶽梓童詢問的目光同時,嫌棄地把龍大少往旁邊踢了踢。
這裡發生的事情,不再那幫劫匪的考慮範圍內。
白銀毒蠍子,當然也不可能知道李南方經曆了什麼樣的心裡路程。
她還是帶著那一臉人畜無害的和煦笑容,麵向大廳中間人質聚集的地方。
抬手看看表,顯得很是無聊,懶洋洋地衝著所有人說道“各位,你們知不知道,搶劫其實也是一門技術活?
千萬彆以為,隨隨便便那把槍衝進來,就能帶著錢,好端端離開了。
所有事情,都要經過一係列相當蒸米的籌劃。
最最重要的一點呢。
就是要對時間,能夠準確的把控。
原本按照我的計劃。
去銀行的金庫搶錢,怎麼也要十幾分鐘的時間。
可是現在,這家銀行的安保實在是有點不如人意,那麼輕輕鬆鬆就讓我的人,把錢弄出來了。
這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啊。
讓我覺得很沒意思,很沒有成就感。
我現在很不高興。
各位,你們說,我該怎麼辦?”
一個劫匪心情不好,問人質該怎麼辦,這特麼還有沒有天理了。
明明都把錢弄到手了,警察還沒趕過來呢,你們拿上錢立馬走人不好嗎?
在這耗著乾什麼。
非要等警察來了,看你們搞些殺人質的表現?
所有人心中帶著強烈的鄙視,臉上卻是不敢表現分毫。
“要不,這樣吧,我和大家玩個遊戲好不好?”
毒蠍子女人再度開口,明顯帶著商量的語氣,可實際根本沒打算聽任何人的回應。
她轉頭走到大廳的服務台旁,伸手拿起來一遝報紙,笑道“各位,距離警察趕過來,大概還有幾分鐘的時間。你們誰能在警察到來之前,用這些報紙把銀行大門的玻璃封死,我就放誰離開好不好。”
這話一出,剛開始還沒有人敢動。
可是,等一個人高舉雙手,哆哆嗦嗦站起來,從毒蠍子手裡領到一張報紙頁,安然走到大門口的時候,人群立刻開始紛紛效仿。
誰也沒心情去思考,劫匪為什麼要這種無聊的遊戲。
可隻要有一線生機,誰也不會放棄。
但問題是,一疊報紙能有幾張?
小小的紙頁,根本封不死銀行的玻璃大門,更是不夠在場這些人分的。
等有急中生智的人,把銀行門邊架子上各種宣傳彩頁,也拿過去貼玻璃的時候,所有人似乎都看到了希望,爭先恐後地去搶奪那些宣傳彩頁。
當然了,這些為了活命機會而爭搶的人,都是剛剛在銀行辦業務的顧客,而銀行的員工卻是沒有一個動的。
不是他們不想動,而是被劫匪區彆對待的,給控製在原地。
說好了給所有人活命的機會,實際上還是生生死死不在個人的手上掌握著。
很快。
整個銀行大門的玻璃,就被各種花花綠綠的紙給蓋住了。
當有人趁此機會,奪門而出,卻沒有遭受任何阻攔時,那些顧客們終於明白過來,劫匪有的時候也是很守信用的。
當即,沒有誰再敢猶豫,接二連三地往外跑。
毒蠍子壓根就沒回頭多看一眼那些人,而是盯著剩下的十幾個銀行員工,手指憑空虛點,嘴裡念念有詞。
“小公雞點到誰,我就選——
好,就你們兩個吧。
去把窗簾都拉下來,然後走人!”
被點到的兩人如蒙大赦,以最快的速度,將銀行大廳窗玻璃的窗簾全部拉下來,隨後奔跑出去。
而毒蠍子這邊,則是繼續著她那所謂的“遊戲”。
“有誰願意把死了的幾個家夥抬出去的?趁現在趕緊抬人,等警察來了,如果你們還不走,那我可就真的對不起了。”
在這的都是普通人。
平常去參加個追悼儀式,都不敢多看死者一眼。
現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誰還顧得上那麼多。
彆說抬死人了,抬怪物他們都沒意見。
剩下的銀行員工有一個算一個,或是兩人合力,或是一人獨行,抬起抱起死傷的人,玩命似的衝出門去。
當最後一個銀行員工牆角踏出銀行大門時,守在門口的那隻網紅熊,竟然也想隨著任職一汽往外走。
幸好有劫匪同伴發現了這個異常的現象,怒喝一聲製止了某人“犯錯誤”。
這點小插曲,在突刺緊張的時刻算不得什麼大事。
李南方隻是眯縫著眼睛,觀察四周。
整個銀行大廳變得空蕩起來。
被封住的了門窗之後,屋內變得無比昏暗。
外麵的人很難看清裡麵的情況,而一直隱藏在櫃台裡麵的那隻血蠍子,則是可以透過門窗的縫隙,清晰看到外麵的一切。
那個毒蠍子看似,好像瘋子一樣的玩遊戲。
實則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有非常明確的目的。
這次搶劫,絕不是搶錢那麼簡單。
隻是白銀級彆的殺手雙蠍子組合,到底為了什麼,在華夏搞出這種大動作?
李南方沉思時,銀行外麵響起了尖銳的警笛聲。
毒蠍子迎著正午的陽光,笑得無比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