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人的時候,能不能彆特麼亂動!
“嶽梓童,你老實點,炸彈還有可能爆炸呢。我隻是剪除了定時裝置,上麵那個平衡裝置還沒接觸呢,不想死就給老子閉嘴!”
李南方的怒吼,總算是讓嶽梓童平靜下來。
也是隨著嶽阿姨的平靜,他身體內那條不停嘶吼著讓他趕緊逃命的黑龍,也消停了許多。
正如那隻毒蠍子之前所說的那樣,她在這顆巨大威力的炸彈上,設置了好幾層啟動裝置,倒計時隻不過是其中一種,平衡球更是始終讓李南方糾結的東西。
至於其他的還有什麼,李南方不想去管了。
這種事情交給拆彈專家去做便可以,他隻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下,平定好被一顆炸彈擾亂的心神。
“嶽阿姨,你在這等著吧,我現在就去喊拆彈專家過來。”
李南方晃晃悠悠起身,扔下這句話,邁步向外走。
其實,根本沒必要那麼麻煩的。
隻要找個平整的地方,把炸彈往那一放,再幫嶽梓童拆解下來身上的綁定線,兩人完全可以手牽手一起走出去。
可是,誰讓某小姨剛才罵人的時候,罵的那麼暢快淋漓的。
讓這女人留下來擔驚受怕一小會兒,也算是給她的懲罰了。
很奇怪的。
這次把嶽阿姨獨自留下來,那女人竟然在沉默中選擇了接受,沒再說任何多餘的話。
落得個耳根清淨,李南方傻了才會去思考嶽梓童為什麼這麼反常。
伴隨著漫天煙塵落下。
他大搖大擺地走出金銀交易行的大門,夕陽餘暉照射過來,好像是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金光。
外麵,正在混亂中向後撤的無數人士當中,始終關注這邊情況的白靈兒第一個看見了李南方,尖叫一聲,飆著淚奔跑過去,狠狠撲進那個人渣的懷裡。
這樣的結果,感覺還不錯。
李南方笑笑,緊緊摟住了小靈兒。
而遠處,荊紅命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罕見的笑容,立刻下達命令,所有人再次回到現場,所有排爆專家集體上陣,去解救嶽梓童。
皆大歡喜的局麵。
隻是,世界是公平的。
有人歡喜,肯定會有人愁。
金銀行地下車庫二層裡,費儘心力逃跑到這邊,已經完全隱藏在通風管道裡的雙蠍子組合,以及她們找來的那些雇傭兵,還在苦苦等待著炸彈的爆炸。
隻要那顆炸彈炸開,外麵很大一片地方會被夷為平地。
到時候隻需要順著通風管道直接上去,總能找到離開的路。
可是,為什麼炸彈沒有爆炸?
反而是數不清的華夏警方,像是殲滅老鼠一樣,把她們堵在通風管道裡麵,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臨近五月份,江南的雨季踏步而來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這讓整個明珠市的天氣,就想孩子的臉那樣,說變就變。
一個小時前,還是落日餘暉灑滿整個大地的明媚樣子。
陡然間出現的一片無語,遮住了天空,黑暗瞬間籠罩整座城市,再等淅淅瀝瀝的小魚下起來,更讓這座城市平添了許多不同以往的靜謐。
雨夜之中,視線高高拉起來。
倘若能夠站在老天爺的角度,去俯瞰整個明珠美術學院,就可以清晰看到這樣一副畫麵。
偌大的校園完全沉浸在黑暗之中。
整片區域,就像是一隻長開了血盆大口的巨獸,隨時準備把敢於靠近這裡的人完全吞下去,吃得連點骨頭渣都不剩下。
而在校園外,數不清的軍車警車打開了探照燈對準校園的圍牆,如同是巨獸那張嘴上,長起來的無數燎泡。
繼續沿用這樣的比喻。
那在校園裡是不是閃爍出來的手電筒光芒,應該就是舉手嘴裡的口腔潰瘍吧。
黃昏時分,就因為電視新聞裡的報道,過早的引發了那些雇傭兵暴露身份。
由此導致荊紅命無法第一時間回到這裡,指揮行動。
同時,也是讓那些意識到自身暴露的雇傭兵們,爆發了更大的血腥殘忍一麵,對待軍方的圍剿,反攻更加猛烈。
餐廳裡的槍聲是開始。
一顆火箭彈炸響在校園酒店裡,把這場戰爭推向了高朝。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
當參與的雇傭兵突圍出去,慢慢聚攏。
羅德曼殺手組織的精銳從校園外殺進去,最終於曼二先生彙合。
戰事急轉直下。
敵人隱藏起來,使得軍方的圍剿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更大的問題是,明珠美術學院的換血工作做的並不怎麼徹底。
原以為整個校園的普通學生,早已經全部離開,而實際上還留在這的,大有人在。
舉兩個最簡單的例子。
睡懶覺睡過頭,隻因為身為校花之一,而沒得到任何通知的陳曉。
還有,從昨晚開始就待在校園電腦興趣社團活動室裡,努力鑽研美聯儲防火牆的齊軍。
再有更多不合群的學生,被遺忘在角落當中,麵對校園內突然發生的恐怖襲擊事件,尖叫著逃跑,最後三三兩兩被路過的雇傭兵匪徒綁架起來。
事情變得相當麻煩。
所以,即便是整個校園裡都聽不見了任何槍聲,危險卻是時時刻刻都存在的。
當荊紅命帶著李南方趕回到這裡的時候,麵對的最大問題,就是如何才能把那些被匪徒綁架的學生拯救出來。
其實,這個工作不難。
隻需要李南方大搖大擺走進去,把那些人換出來就行。
可他還願意再當一次人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