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發絲雪白,在陽光下通體透明,白的刺眼。
一根發絲罷了,賀蘭小新等人看了後,卻都芳心巨震。
那是她們男人的頭發。
她們最怕、也從來忌諱莫深、從來都是刻意回避、每天早晚都在心中祈禱這天不要來到的那件事,終於還是來了。
嶽梓童借著輕撫李南方頭發的機會,悄悄拔下了這根白發。
又在打開楊逍的手時,把白發遞給了她。
哪怕嶽梓童很清楚,必須放李南方走了,可還是不想讓他知道,他的衰老模式已經開啟。
放下手後,楊逍低聲說“傍晚六點召開重要家庭會議。所有人,都必須趕回來。”
依舊看著她右手的蔣默然,啞聲問“南方,什麼時候走?”
楊逍搖了搖頭時,賀蘭小新重重歎了口氣“唉,一周後。”
“為什麼是在一周後?”
龍城城問。
賀蘭小新笑了下,悠悠地說“一周後,是你們大姐27歲的大壽。南方離開的心,再怎麼迫切,也得一周後再走。好了,都彆愣著了,分頭下通知吧。另外,也要電告外麵某些女人,都做好迎接君王駕臨的準備。”
楊逍卻問“還要通知西北的空空大師嗎?”
“如果通知有用的話,你從西北回來足足半年的事,我們會始終隱瞞著南方嗎?”
賀蘭小新苦笑了下,低頭看著腳尖,喃喃地說“也許,我們倒是該去個地方。”
“藏龍澗?”
花夜神立即反應了過來,輕聲問。
“無論怎麼樣,它和南方都是相依為命二十多年。現在南方要走了,它有權利知道。”
“其實就算不去,它也會知道的。”
“它知道,那是它的事。去不去,卻是我們的事。這是態度的問題。”
“那我自己去吧。”
楊逍沉默片刻“我和它,還是有些淵源的。”
賀蘭小新卻搖頭“不。我們一起去。所有人,就像拜祭祖宗那樣,帶好祭品。”
“為什麼?”
楊逍不解。
“心誠則靈。這是我想到的最好辦法除了它之外,在場的諸位,還有誰,能保護當家的平安?”
賀蘭小新轉身,剛要快步走進彆墅內時,頭頂上方傳來門窗被打開的砰聲,隨即就是女人的叫聲“人渣,你還要臉啊!”
“我呸,奸夫淫、婦。”
賀蘭小新狠狠地罵道“要不是看在大家是親人的麵上,我非得錄下來,上傳網絡,讓全國人民都看看你們的醜態。”
好像老天爺也不想看某對夫妻的醜態了,小手一揮,一秒鐘之前還烈陽高照的天空,光線忽然暗淡了下來。
表麵不屑,實則內心羨慕某對荒唐男女的龍城城,最先發現了天氣的變化“咦,這天怎麼暗了呢?”
天光暗下來的速度,快的有些匪夷所思,賀蘭小新剛走上幾個台階,世界的光明度,就下降了至少十五個百分點。
“天,天暗了。”
隻想咬死李南方的嶽梓童,在“百忙中”還能察覺到天色變化,水汪汪的眸子看向了天。
李南方不管這些,繼續悶聲發大財。
“天,天真的暗了!”
片刻後,嶽梓童再次說出這句話時,原本暗淡很多的陽光,竟然變得陰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