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這個人,還是李南方的母親。
楊甜甜猶豫了下,緩步走出了茅草房,走到白衣女人身邊,也慢慢的坐在了泥水中,抬頭看著天,閉上眼,秀發垂下,露出臉。
“你不是我。會著涼,生病的。”
白衣女人說話了,語氣雖然依舊森冷,卻帶著關心。
楊甜甜輕聲說“能夠病死無論怎麼死,都是我最大的心願之一。”
白衣女人低頭,看向了她“你死不了的。”
“所以我不怕。”
“你可知道,你為什麼死不了?”
“他不讓我死。”
“他是誰?”
“他是”
楊甜甜說到這兒,看向了白衣女人好像有鬼火在閃動的眼睛,嬌美的臉上,浮上了恨恨的樣子,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他就是,你的,兒子,李南方!”
說出最後這三個字後,楊甜甜頓覺整個人好像飛起來那樣輕鬆。
如果說白衣女人知道她想以死謝罪後,是掀開了壓著心的大石頭,那麼她在說出李南方的名字後,卻像掀開了壓在她身上的大山!
這些年來,這個名字,這三個字,大山般壓在她身上,讓她無法呼吸。
讓她無臉見人。
不敢去想!
現在,她終於勇敢的說了出來,精神包袱徹底解開後,忽然嬌聲狂笑起來,雙雙抓住白衣女人的衣領子,用力搖晃著“哈,哈哈,現在你滿意了吧?你看看你多能耐啊,生的兒子,不但讓童童給他生了一對龍鳳胎,還哈,哈哈,”
楊甜甜好像瘋了般的嬌聲狂笑中,周圍氣場開始改變,已經凋謝的桃花,悄悄的盛開。
她能說出那個字,就代表什麼也不在乎了。
楊甜甜的狂笑聲,變成了痛哭,撲倒在她懷裡,抱住她單薄的肩膀,啞聲哭道“告訴我,為什麼我會這樣。為什麼,會讓我這樣?”
白衣女人看著帝王塔方向,輕聲說“因為,你是宇文多修羅。”
“什、什麼?”
楊甜甜一呆,抬起滿是淚水的雙眼,看著白衣女人。
“因為,你是宇文修多羅。”
白衣女人把這個名字重複了一遍。
楊甜甜用力抿了下嘴角“誰,是宇文修多羅?”
白衣女人反問“知道煬帝死在誰手裡嗎?”
“宇文化及。”
這麼簡單的問題,楊甜甜當然能張嘴就來。
白衣女人好像笑了下,說“宇文修多羅就是宇文家上千年來,最最出色的女兒。她的大伯,就是宇文化及。煬帝死在他最信任的宇文家人手中,總算有機會能興風作浪後。憑什麼,會放過宇文家最出色的女兒?”
不等楊甜甜有什麼反應,白衣女人又淡淡的說“他既然能寄宿南方身體裡,你為什麼不能是宇文修多羅呢?你如果還記得你的生辰八字,可以再去徹查下宇文修多羅大行歸天的時辰。就會發現,你出生時,正是她大行的那一刻。”
楊甜甜呆愣很久,喃喃地問“這,這算什麼?”
“這算煬帝的報複。”
白衣女人陰森笑了下,輕聲說“也是他最拿手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