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她抓到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塊白色的綾緞,她看的很清楚,好像刺水的遊龍那樣,自水麵激射而來,被她一把抓住。
溺水之人哪怕是抓住一根稻草,都不會鬆開,更何況是一根白綾?
還沒等嶽梓童反應過來,就感覺身軀竄天火箭那樣,嗖地飛出了水麵,在粼粼陽光下,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啪噠一聲重重落在了草地上。
滿嘴的泥。
差點把好看的小門牙給磕掉,但也總比被那股子可怕的力氣,吸進地獄之門好上太多倍。
謝天謝地,總算沒死。
嶽梓童張嘴吐出一口水時,就聽有個女人的聲音,厲聲訓斥“純兒,是誰讓你這樣做的!?幸虧我恰好趕來。要不然,她豈不是要被吸進龍眼中?”
莊純立即反駁“誰讓她踢我來著?這種世俗賤民,死就死好了。反正”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打斷了莊純的反駁。
臉朝下的嶽梓童,雖說看不到莊純的樣子,但卻能從她的反駁聲中,聽出濃濃的後怕。
誰他小姨更怕“沃草,這個小丫頭不知用什麼邪法把我丟儘湖裡時,原來隻是管丟不管救。幸虧這個女人及時趕來,我才避免被卷進了那個啥的龍眼內。哈,莊純是吧?我可記住你了。以後,彆落在我手裡。要不然,本小姨會讓你知道是什麼才叫寬宏大量。”
嶽梓童又很幸福的吐出一口水後,才右足足尖用力,翻身坐起。
她在坐起來時,才感覺右腳踝疼了下。
她下意識的看去,就看到腳腕雪膚上,赫然多了個淡青色的小手指印。
就像鬼爪那樣。
嶽梓童的小心肝兒,立即砰然大動了下。
沒吃過豬肉,總是見過豬跑的。
嶽梓童曾經在國安混過兩年,本身就有點見識。
何況,人家老公是大高手,好姐妹楊逍的武力值,更是變態的讓她想起來,就想用蒙汗藥放倒,再狠狠踩幾腳那麼在這方麵的見識,當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她一眼就看出這幾道淡青手指痕,是莊純留下的。
也就是說,剛才嶽梓童抬腳飛踹莊純時,卻被她趁勢一手抓住腳腕,好像丟稻草人那樣,扔進了小湖中。
怎麼可能!
嶽梓童搞清楚咋回事後,驀然抬頭,看向了莊純。
她相信自己的眼睛沒出問題,莊純就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個頭也就一米三,小身板好像帶魚那樣,明顯的營養不良,卻能把身高超過一米七,噸位高達五十八公斤的誰他小姨,隨手丟進了小湖。
妖孽。
這就是個妖孽嶽梓童想到這兒後,忽然不再害怕了。
正常人,哪有長尾巴的?
哪怕如嶽梓童這麼厲害的正常人對上妖孽後,也隻能被打擊的沒脾氣。
家裡本身就有楊逍那個妖孽,更是為了喚醒被妖孽纏身的老公,才自殺的嶽梓童,反倒是對這種生物,沒啥可怕的。
被狠狠抽了個耳光的莊純,用力咬著嘴唇,低著頭,眼角餘光卻看向嶽梓童,不住有寒芒閃現。
對這種威脅的目光,見多識廣的本小姨,壓根不在乎,無聲冷笑了下,又看向了抽她耳光的人。
臉朝下做出狗啃食姿勢時,嶽梓童就聽出來者是個女人了,很有可能是小狐狸的老媽。
嶽梓童的判斷很正確。
站在莊純麵前的女子,和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隻是個頭高了些,年齡大了些,臉色太蒼白,憔悴了些。
女子也是一身白袍,三旬左右,有些泛黃的秀發披肩。
下意識的,嶽梓童看向了她臀後。
好像知道她要看什麼似的,有風吹來,吹起白衣女子的長袍。
狐尾。
一條九個頭,更成熟的狐尾,自女子白袍下顯露了出來,隨風輕輕搖擺。
“唉,我他麼這是進了狐狸窩了。”
嶽梓童閉眼,輕輕歎了口氣。
她的歎氣聲未落,女子問話了“你叫嶽梓童?你丈夫是李南方?”
“是。”
嶽梓童立即睜眼,蹭地站起來,急切的問“南方、我丈夫呢?他現在哪兒?”
她以為,白衣女子既然能說出她和丈夫的名字,那麼李南方就有可能也來到了這地方。
不等白衣女子說什麼,嶽梓童臉色一變,嘎聲問“你們傷害了他?”
李南方也在這兒,卻沒陪在她身邊,任由她被莊純冷嘲熱諷,更差點扔進那什麼龍眼內淹死,隻能證明他可能
可還是沒等白衣女子回答,嶽梓童就用力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的。南方那樣厲害,你們怎麼能傷害得了他?”
莊純冷笑“哼哼,李南方能有多厲害?還不是被我丟進龍眼內,變成一具屍體了?”
嶽梓童嬌軀劇顫了下,驀然抬頭,剛惡狠狠看向莊純,全身繃緊的神經,卻鬆懈了下來。
莊純要是不說已經把李南方淹死,嶽梓童還真會害怕。
可莊純她根本不知道,李南方的水性有多好。
“純兒,你少胡說八道。”
白衣女子皺眉,輕叱莊純一聲後,才對嶽梓童說“你丈夫,並沒有來我們這兒。”
“我也感覺,他不在這兒。”
嶽梓童走到一棵樹前,順勢倚在上麵,看著在天上遊來遊去的魚,悠悠的說“要不然,他怎麼能放任我被一個丫頭欺負。你們知道我和南方的名字,是我在昏迷中,不住念叨過。”
白衣女子點頭,滿臉的羨慕“我很羨慕,你能找到那麼愛你的男人。”
“我也很愛他。愛他,勝過愛我自己。”
嶽梓童喃喃的說“他現在,應該在滿世界的在找我。”
莊純又說話了
小小年紀,說話卻相當的尖酸刻薄“你這輩子都彆指望,李南方能找到你了。你還是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給老妖婆的乾兒子當老婆,生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