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在抽他自己的嘴巴。
在他被汽笛聲驚醒,發現他在做什麼後。
“我的愚蠢,已經害死了小姨。你,還想我害死誰?”
聽李南方這樣說後,三浦輕盈有些好奇,不知道他在和誰說話,剛要悄悄睜開眼看看時,眼前又驀然,浮上那雙邪惡的眼睛。
死死的,盯著她!
她不敢睜眼。
她隻能聽李南方繼續說“你敢再蠱惑我,我會讓你後悔,你也是愚蠢無比的。”
“那個‘你’,究竟是誰?”
三浦輕盈下意識這樣想時,那雙死死盯著她的邪惡眼睛,消失了。
她悄悄的睜開了眼睛。
看到了午夜的明月。
輕盈怎麼會看到午夜的明月?
自從她和李南方大海上無頭蒼蠅般漂泊後,她可從沒看過午夜的明月。
當然,她也從沒在午夜中醒來,發現被李南方非禮,感受到那種說不出的邪性氣,聽他說出那些話。
難道說,李南方有著雙重人格?
白天,和晚上,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三浦輕盈的想法,雖然不正確,卻距離李南方的秘密不是太遠。
甚至,她都在瞬間領悟到,在她安葬父親那晚發高燒後,李南方出現,是被他另外一個人格左右。
兩個月的時間,他另外那個人格,已經習慣了輕盈在身邊。
同樣,他那個人格每晚,都會對她做點什麼。
隻是他另外一個人格,又不許。
輕盈上學時,就曾經在書上拜讀過雙重人格的事,知道這種人很危險。
想通這些後,輕盈有些怕
她真怕李南方壓不住可怕的那一麵,會撲上來傷害她。
女孩子主動把她交給男人是一回事,被男人欺負,卻又是另外的感受。
尤其李南方正值身體,精神最為強壯時,連續數月的無性生活,勢必會讓他難以忍受。
強壯男人生理上的正常需求,是毅力無法控製的。
尤其當前一艘孤舟,孤男寡女整天耳鬢廝磨後,李南方對輕盈心生邪念,也就很正常了。
嘩,嘩啦。
就在輕盈有些怕,連呼吸都不會了時,耳邊傳來船槳滑水的聲音。
她悄悄滾動眼瞳,眼角餘光看向船舷右側,就看到一艘橡皮艇,從遠處悠哉悠哉的劃了過來。
數百米外的海麵上,不知何時停了一艘白色的海上營救船。
船上沒有燈光,也沒人在甲板上走動,就像一艘從海底冒出來的鬼船。
輕盈眼眸再轉時,才隱隱看到船頭上,站著一個高大威猛的身影,雕塑般那樣不動。
隻等那艘橡皮艇,安全接近輕盈的漁船後,那個身影才轉身,消失在了水銀般的月色下。
皓月當空。
月色如銀,灑在橡皮艇上。
一個白色的人影,從橡皮艇裡站了起來。
“哦,我知道了。這是上島櫻花的人,每晚都在我睡著時,來給我們送蔬菜淡水。”
三浦輕盈想到這兒時,又覺得不對。
因為從橡皮艇內站起來的那道白色人影,是個女人。
月光下,輕盈看的特清楚。
白色的長袍,纖細的腰肢間,卻紮著一條黑色的束帶,烏黑秀發被一根白綾,束在腦後。
披麻戴孝。
三浦輕盈想到了這個成語。
披麻戴孝的女人,其實更像個女孩子,尤其那張乾淨的巴掌小臉,帶著十八歲高中生的呆萌但她看著李南方的眼睛,卻包含著太多的激動,哀傷,哀怨和渴望。
“這個長相柔柔的女孩子,是誰?她和李南方,又是什麼關係?”
三浦輕盈緩緩轉動的腦思維,運轉到這兒時,就看到李南方默默的轉身,背對著柔柔的女孩子,低聲說“柔兒,你一個人駕船這麼遠,很危險的。我已經說過多次了,請你們給我一年的時間。如果,我還沒找到她,我就會帶你們回八百,永遠不再出來。”
柔兒微微點頭,聲音輕顫“我、我知道的。我也很開心,你終於想通了。我、我過來,隻是想你。想,想看看你。你彆不高興,我放下東西後,馬上就走。”
她是李南方的女人。
她很愛他。
要不然,她不會這樣語氣和他說話。
沒想到,他身邊會有這麼出色的女人。
他要找的那個女人,又會是多麼的出色完全是出於女性的本能,三浦輕盈迅速分析出了這些。
她覺得,如果她是李南方,即便因某個女人的不幸再怎麼悲傷,也不會舍得柔兒這樣的女孩子,為她如此傷心。
李南方卻無動於衷,沒有說話。
柔兒從橡皮艇內搬起一個箱子,嬌軀前傾,費力的向漁船上舉。
糟糕!
一看她這動作,三浦輕盈心中就暗叫了聲糟糕。
這個柔兒,明顯沒有在海上作業的經驗。
這是海麵上,不是陸地,她這樣子舉東西,隻會讓橡皮艇迅速後退,讓她掉進海中。
果然,輕盈暗叫糟糕的聲音未落,就聽柔兒驚叫一聲“啊!”
噗通。
水花四濺,柔兒連同一箱子的食物,都掉進了大海中,迅速下沉。
還沒等輕盈做出第二個反應,頓覺眼前黑影一閃,原本坐在甲板上的李南方不見了。
她連忙坐起來,抓住船舷向下看去。
很快,她就看到李南方抱著柔兒,從海水中冒了出來。
柔兒在哭。
哭著用雙手,用力捶打李南方的胸膛。
她隻哭,不說話。
李南方也不說話,隻是遊到橡皮艇前,就像舉起絕世珍寶那樣,把柔兒小心的放了上去。
柔兒停止了哭泣,眸光呆滯,看著遊到漁船前的李南方,就在他剛要縱身上船時,忽然問“南方,你要壞了這個女孩子的清白嗎?”
已經抬腳的李南方,聞言動作僵住,呆呆看向了慌忙閉眼裝睡的三浦輕盈。
三浦輕盈的衣服,有著明顯被解開過的痕跡。
陪著他沉默半晌,柔兒站了起來,抬手解開束腰的黑帶,柔聲說“南方,你能忍。它,忍不了。過來,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