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表麵假裝淡然,實則內心緊張無比,看似平靜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老和尚。
如果老和尚白眉皺起,說哎呀呀大事不好之類的話,楊逍絕對不管三七二十八的,先讓他不好再說。
這個大魔頭心裡怎麼想的,估計老賊禿心中特清楚。
要不然,就憑他號脈的功夫,根本不需這麼長的時間。
他這是在故意折磨這倆女人。
誰讓她們拿著高僧當賊禿了?
又又誰,好意思說高僧不能用這種卑鄙手段,來報複惹不起的女人了?
空空賊禿隻知道,他把脈的時間越久,這倆女人就越緊張,越害怕。
這可比被她們冒犯後,抬手給她們幾個大嘴巴,要解恨的多。
果然,病房內徹底靜下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楊逍的心跳越來越快。
沈輕舞額頭上,也冒出了細細的汗珠,不住用力抿嘴角。
老賊禿,你啥時候才能把完脈!?
就在楊逍因緊張,小臉比紙都蒼白,沈輕舞再也無法控製壓抑的煩躁,正準備嬌叱一聲時,老和尚卻搶先說話了“無量天尊,我佛慈悲。恭喜楊施主,賀喜楊施主,龍子安康。”
呼呼!
楊逍和沈輕舞倆人,立即齊齊吐出一口長氣。
房間內的氣氛,也迅速活躍起來。
沈輕舞咬牙冷笑“嗬嗬,老賊禿,我看你是故意”
她剛說到這兒,就被老和尚打斷“不過”
沈輕舞慌忙閉嘴,屏住了呼吸。
楊逍剛放鬆的神經,也再次繃緊。
前麵形勢一片大好,就怕隨後的“不過”。
不過一出,大好形勢全線喪儘。
老和尚清了下嗓子,才施施然的說“不過我勸楊施主,還是要相信醫院專家,相信您自己的醫術。那樣,您也沒必要這樣忐忑了。”
這老賊禿是故意的!
沈輕舞驀然明白,老和尚是看她要發怒,才再次故弄玄虛,害她緊張。
哈,哈哈,你賊膽不小,敢玩兒我們倆。
沈輕舞無聲冷笑著,雙眸圓睜時,老和尚看向了她“沈施主,老衲恭喜您能得償夙願。但,咳,咳。”
老和尚恭喜沈施主得償夙願,純粹是暗諷她終於成為女人的老婆罷了。
他明知道沈輕舞是啥貨色,還敢再三“玩弄”她,就因為這個“但”。
沈輕舞笑了,嬌嗲嗲的說“大師,您有什麼屁,趕緊放。放完後,我送您去看看隔壁特護病房的環境,是否滿意。”
麵對沈施主如此光光的威脅,老和尚凜然不懼,特高僧的樣子淡然說“但您有沒有想過,要一場風光的葬、啊,是婚禮。再有個金牌證婚人,來主持呢?”
沈輕舞呆住。
天下所有想嫁人想瘋了的娘們,終於被心上人接納後,又有誰,不想要個風光的葬、是婚禮?
又有誰,不想有個金牌婚禮主持人,來主持她的婚禮呢?
沈輕舞想。
她想瘋了!
她雖然為了討好相公,不把賊禿當高僧,卻也知道老和尚的能耐。
如果她和楊逍的婚禮,能無比風光,被世人所認可,那麼就算讓她把老和尚當活菩薩供起來,每天三炷香,也是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沈輕舞立即整理了下衣衫,緩緩後退兩步,雙手放在胯間,微微屈膝,古代仕女的萬福禮,輕聲說“還請大師成全。”
老和尚立即鄙夷的撇撇嘴,卻假惺惺的說道“無量天尊,沈施主客氣了。能為兩位施主喜結良緣而略效薄力,是老衲的榮幸。沈施主,今天外麵天色很好,您為什麼不去外麵散散心,順便給老衲帶回點可口的本地特產,清蒸鱸魚烤鴨翅呢?”
他這是要把沈輕舞支出去,不想她聽到接下來給楊逍解惑。
沈輕舞很清楚,卻沒絲毫的不滿,隻是再次萬福後,快步走到衣櫃麵前,換上衣服走了。
她換衣服時,毫不避諱老和尚。
老和尚當然得假惺惺的低頭閉眼,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八字真言。
楊逍看著有些不順眼,輕哼一聲“哼,你至少也得有八十多歲了。多年的苦修,早就看破了紅塵,何必這樣假惺惺,讓人看了不舒服?”
“該有的禮節,還是要保持的。”
老和尚訕笑了聲,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表示他很渴後,站起來走向了冰箱。
冰箱內有水。
不喝。
有酒時,像空空大師這種得道高僧,是絕不會喝水的。
“好酒,好酒!”
老和尚接連幾口酒過去後,看著瓶子,滿臉感慨的說“不愧是當地名酒。釀酒時所用的水源,乃是沾染龍氣的青靈縣地下水。這樣的水,釀出的酒,本身就帶有佛家的無上意境。”
“龍氣?”
楊逍沒理睬老和尚那番佛家的胡說八道,隻是雙眸驟然猛縮了下,緩緩坐直了腰板“你是說,青靈縣境內,那股子讓我受傷的獨特氣場,是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