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叫花子冒犯老板娘的畫麵,也有她失去自我後,主動尋找的那一幕。
段零星可是過來人了。
無論她是段零星,還是段香凝。
都能從老板娘的這個本能動作中,深刻體會到她當時為什麼會這樣。
段零星眉梢接連挑動幾下,看向了老板娘,語氣古怪的問你確定,隻是他非禮你?
監控隻有畫麵,沒有聲音。
所以段零星聽不到事發時,倆人說過什麼。
她隻看到,剛開始時,確實是叫花子非禮老板娘,但隨後卻是
老板娘的臉,通紅通紅。
她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當時,她滿腦子都是被叫花子非禮了的想法,逃回臥室後,立即打電話報警。
可在叫花子放開她,她卻采取主動的這些,她卻沒有絲毫的印象。
也就是叫花子不敢犯罪罷了。
要不然,這會兒她肯定還在和叫花子在臥室內,來回滾呢。
彆害羞,這沒什麼丟人的。畢竟,是他非禮你在前。
看老板娘雙手捂住臉,慢慢坐在椅子上後,段零星很體貼的安慰了句,緩步走向了叫花子。
她沒著急抓捕叫花子。
這些天來,她實在是太閒了。
今天,總算能有點事兒乾了,何必著急?
在抓捕犯人之前,先讓他吃飽喝足,既是開恩,又能打發時間,可謂是一舉兩得。
對叫有持無恐的叫花子,段零星絲毫不擔心。
能夠有機會活動活動筋骨,更好。
很快,李南方吃飽了。
等他打了個飽嗝後,一直坐在他不遠處,手托香腮看著門外出神的段零星,站起來抬手。
當啷!
一副手銬,砸在了李南方麵前桌子上。
接著,小姨子那酷酷的聲音,傳來是你自己戴上呢,還是麻煩我?
沒看出來,小姨子還挺有當警務人員的潛力啊。不過,就這抓捕罪犯的態度,早晚都會吃虧。
李南方心中暗讚了個,拿起手銬,哢嚓戴在了左手手腕上,諂媚的聲音很沙啞我可不敢勞駕警官您。哦,對了,還真有點事,要麻煩您。
看這廝自戴手銬的動作,相當嫻熟,段零星就知道這是個慣犯了。
也推斷出他在非禮香甜老板娘後,沒走,卻在這兒細嚼慢咽,等著被抓回局裡,實際上就是想找個混飯吃的地方。
對這種年紀不大,不缺胳膊不缺腿,不去找份工作來養活自己,卻劍走偏鋒找飯吃的人渣,段零星沒有任何好感,甚至都懶得看他,冷聲問什麼事?
李南方看著餐桌上的空盤子,謙恭的笑著我沒錢吃飯,卻吃了。
特麼的,這人渣、不,是這垃圾,是想讓我給他買單。他隻能是垃圾,不配當人渣的。因為,人渣,隻能是他姐夫。
段零星暗中恨恨罵了句,總算看向李南方時,卻愣了下。
李南方還是低著頭,長發遮住了半邊臉。
而且,數月的流浪,他比以前瘦了很多。
皮膚,更像來自非洲的國際友人段零星當然不會把他和李南方聯想起來。
為什麼!?
她總算肯正眼看叫花子時,暗藏在心底深處的某個靈魂,卻驀然騰起!
在她的眼前,腦海中,歡快的舞蹈著。
淚水,也莫名其妙的迸濺而出,她顫聲說姐、姐夫?
又是當啷一聲響。
就在段零星莫名深陷某種狀態中時,李南方的手銬,從桌子上敲打了下,接著轉身快步走出了甜甜十裡香飯店。
段零星這半年來,究竟發生了哪些改變,李南方當然不知道。
可她忽然間淚流滿麵,顫聲說出姐和姐夫的字眼後,藏在身軀內的黑龍,也隨即咆哮騰起。
黑龍死死盯著段零星的雙眼裡,沒有半分的邪惡暴戾。
隻有無儘的悲傷。
還有,憐惜嗬護。
這種感覺,讓李南方大大的不解,更無法保持冷靜,快步走出了飯館。
他以為,段零星認出了他是誰。
既然他是她的姐夫,這是他的小姨子,那麼倆人縱有千言萬語,最好去沒人的地方,好好敘舊。
李南方出門後,抬腳跨上了摩托車。
足足五分鐘後,段零星才從飯館內快步走了出來。
讓李南方出乎意料的是,段零星的神色,又恢複了平靜。
還是特平靜的那種。
酷酷的小模樣,特欠揍她走到車前,冷聲說下來。
小姨子,我是姐夫啊。
李南方抬頭,剛要說出這句話,就被段零星從車上拽了下來,用力推在了旁邊。
不知她要乾嘛的李南方,隻好呆比般站在那兒,看她上車點火啟動。
跑步前進。當然,你也可以趁機逃走。但後果,自己去想。
段零星戴上頭盔,回頭對李南方冷冷說了句,足尖一點地,右手一擰車把。
轟!
摩托車發動機發出低沉有力的咆哮聲,輪胎和地麵高速摩擦足足十幾圈,青煙冒起時,才離弦之箭般竄了出去。
沃草,小姨子這是搞啥呢?
李南方真心不解段零星要乾啥,站在那兒不知所措。
摩托車跑出百十米後,一個急刹車,原地轉圈一百八,拉著警笛衝了過來。
摩托車瘋牛般撲到李南方身邊時,段零星左手一把抓住他胳膊,用力一甩。
其實不用她甩,李南方也能輕鬆坐在摩托車後座上。
因雙手戴著手銬這玩意,能鎖住李人渣那雙向往自由的雙手嗎?
段零星的纖腰,立即被他緊緊的抱住。
摩托車呼嘯著,消失在長街儘頭時,甜甜十裡香的老板娘,緩步走了出來。
她看著摩托車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這個叫花子是誰?為什麼,我在被他冒犯時,會有那種可怕的,無法控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