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段襄,短發,英姿颯爽,渾身傲氣,是大理段家四鳳中,最出彩的那個,都有雄心和段儲皇,爭奪段家家主之位。
再看看現在的段襄。
短短數年,模樣雖然沒變,卻像徹底變了個人那樣。
李南方都不忍用任何的形容詞,來形容段襄當前的樣子。
甚至都不想忍再看她。
但她變成這樣,全怪李南方嗎?
他後退兩步,轉身“我本來想殺了你的。你走吧。但以後,永遠都不要再試圖挑戰我的耐心。要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痛苦。”
段襄沒說話,可嘴裡卻發出急促的哢哢聲。
皎潔的月光,灑在了樹林裡,把兩個人的倒影,清晰印在地上。
李南方的眼角餘光,就看到她慢慢的彎腰,伸手撿起了一塊石頭。
他輕輕的歎了口氣。
真心煩。
這個女人,為什麼非得找死呢?
段襄的倒影,慢慢舉起了石頭,狠狠砸下!
李南方的右腳,剛要電閃般後踢出去,卻又落下,霍然轉身。
砰!
段襄全力砸下的那塊石頭,重重砸在了她自己的左腿膝蓋上。
還沒等李南方有所反應,她仰天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聲,再次舉起,又砸在了她的右膝蓋上。
清晰的骨折聲,足夠證明她的雙膝,都已經粉碎性骨折。
段襄丟掉石頭,雙手反撐著地,嘴裡有鮮血溢出,沙啞的叫著“李南方,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是你毀了我,毀了我的一輩子。”
她明明要殺李南方,為什麼徹底的自殘?
這是因為段襄終於明白,她壓根不夠資格,做李南方的敵人。
不夠資格,卻必須要殺他的感覺,是無比痛苦的。
但她如果自廢雙膝後,就不方便再找李南方報仇了。
她要讓李南方明白,她不是不想殺他,隻是失去了殺他的能力。
段襄,竟然仇恨李南方,到了這種地步。
看著尖聲喊出那番話,就昏死過去的段襄,李南方竟然有了心悸的感覺。
嶽清科的聲音,響起,不悲不喜“我能把她帶走嗎?”
李南方抬手,做了個隨便的手勢。
嶽清科彎腰,把段襄橫抱在懷裡,轉身要走時,就聽李南方說“楊甜甜,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她在,還是不在,我都不怎麼在乎。”
嶽清科回頭,看著李南方,竟然笑了下“我隻在乎,我和段襄,現在還能活著。”
李南方沉默片刻,輕聲說“你變了。”
“你又何嘗沒變?”
嶽清科說完,抱著段襄很快消失在了月色下。
隻要時間不住的流淌,滄海都能變桑田,更何況連長河一粟都算不上的人呢?
嶽清科變了,李南方變了,段襄變了,楊甜甜也變了。
沈輕舞,正在變從大齡女孩子,即將變成少婦。
從數天前到現在,沈大小姐始終沉浸在即將出嫁的幸福中。
隨著太陽升起,門外走廊中,不住有腳步聲傳來。
那些人,都在為沈輕舞和楊逍的大婚,而忙活。
四豪酒店的停車場內,也停滿了前來賀喜的豪車。
幫,幫幫。
有人敲響了房門。
正盤膝坐在床上,拿著小鏡子,看著裡麵那個風情萬種的新娘,不住拋媚眼的沈輕舞,馬上就收起鏡子,正襟危坐,乾咳了聲“咳,進來。”
門開了。
穿著一身藏青色立領中山裝的荊紅命,走了進來。
“十叔,您來了。”
沈輕舞立即眉開眼笑,嬌滴滴的問好。
荊紅命虎軀一震,但接著就恢複了正常。
“十叔,您關門呀。”
沈輕舞抬手,拽著婚紗上的珍珠,輕聲說“您還怕咱們孤男寡女在一起,彆人會說閒話麼?”
荊紅命無聲的歎了口氣,關上了房門。
他剛轉身,就聽沈輕舞問“老十,你來找我,是要最後確定,我王八吃了秤砣,鐵了心就要嫁給楊逍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