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們要不要集合一群兄弟,去追趕那一夥人,將他們殺了,以告慰兄弟們的在天之靈?”林班頭雙眸赤紅,一臉悲憤。
荊計在林芝縣裡的人緣極好,如今他被賤民給殺了,他自然是想幫他報仇。
原本還擔憂不小心招惹上不該招惹的張縣令,在知曉殺人者隻是一群不關緊要的賤民後,瞬間放寬心了。
他們都去追擊那一夥賤民,誰來替他賺錢。
現在每一日入賬少說有五百兩,多者上千兩。
天底下哪有比這還賺錢的買賣,他可不允許無關緊要的人和事耽誤他賺錢。
荊計那群人死了就死了,打手再招募一批便是,隻要給錢,有的是人替他辦事。
張縣令看向林班頭,“那一夥人殺了人,隻怕早就逃之夭夭。你們現在去追,隻是徒勞。你帶一群兄弟過去,給荊計他們好生安葬,此事就這麼定了。”
林班頭還想說什麼,但見張縣令不想多說,隻能將肚子裡的話咽回去。
“屬下告退。”
他心有憤憤的離開,一隻腳剛踏出門檻,廳內傳來張縣令的聲音。
“等一下。”
林班頭以為他回心轉意,期盼的看向張縣令,“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你告訴下麵的兄弟,以後但凡看到人多勢眾,或者有錢的主,先放他們入城。摸清楚他們在哪裡落腳,暗地裡動手。莫要再出現今日這事。”
“本官也不想下麵的人再出這樣的事,本官痛心啊。”
林班頭點頭應下,“大人教訓得是,屬下這就吩咐下去,必然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
“嗯。”張縣令滿意的點點頭,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不出半炷香的時間,林芝縣衙門上上下下都知曉了荊計一行人被賤民給殺了。
他們縱然憤怒,但無濟於事,殺人者早已逃之夭夭。
荊計人緣不錯,很多心有不忿,不知不覺便這一份氣全部撒在其他難民的身上。
本就過得煎熬的流民們,被他們如此針對,日子過得越發難。
日落西沉時,一夥身著藏青色衣服的騎隊,正快速接近林芝縣。
“頭,前麵就是林芝縣了。”
還未行至林芝塔前,官道上便被攔住。
攔截的衙役在看到這一夥人時,雙眸不自覺的眯起,四下打量這一夥人的行頭。
這一夥人雖然風塵仆仆,衣衫褶皺不堪,但衣服的質地,腳下的靴子,都不是普通老百姓能穿。
他們默默的在這一夥人身上打上了‘肥羊’的標簽。
“頭,前麵是要錢,五錢銀子一個人,才放行。”
領頭男子隻說了四個字,“給了就是。”
他們走到跟前時,攔截的衙役沒收錢,而是笑眯眯的直接放行,“諸位一看便與那些刁民不同,咱們縣令是為了防止刁民鬨事,才設法攔截。諸位一看便是良民,自是過去便是。”
領頭男子瞧了一眼那名衙役,心中嗤笑。
這人還是有點兒眼力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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