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問出那話時,蘇音隱隱有預感。
果然,下一句話就牽扯到許瀾枝身上。
不等蘇音開口,衡佑怡不緊不慢的給她倒了一杯茶,讓她細細品茗,聲音隨著流水聲,輕柔緩慢說著,“昨日順義侯收到許瀾枝已死消息。他悲痛欲絕,出動好些人調查是誰殺了許瀾枝。他更是給暗閣千兩黃金,讓他們調查此事。”
衡佑怡是聽過關於暗閣的,而她之所以如此清楚,原因無它,他付酬勞的錢,是她的嫁妝。
暗閣?!
衡佑怡是個上道的人,不需要蘇音開口,便將暗閣的情況一一介紹。
“暗閣,是一個神秘的組織。它包含了暗殺、情報、販賣奴隸等業務,其中暗殺能力乃是周邊幾個王朝最厲害的存在,至於情報也不錯,但相對於暗殺而言,稍遜。”
衡佑怡繼續道:“你覺得暗閣能否查到殺害許瀾枝之人?”
這是在懷疑她是殺了許瀾枝的凶手。
其實從這個角度去想,自己做的這一切舉動,在她那裡而言,順理成章許多。
但這種事情,即便對方猜到七七八八。
隻要她無法百分百確定,沒有確切的證據前,她可不會認。
“夫人問錯人了,這得問暗閣的情報人員。”
蘇音不慌不忙將杯中的茶飲儘,給自己倒上了一杯,又給對方倒了一杯。
衡佑怡見她如此淡定,心裡詫異,竟產生一絲錯覺,自己是不是弄錯了。
這個想法一出,很快便被她否決。
她還記著她曾經說過一句話。
那一句話,她覺得很有道理。
當一件凶殺案發生時,不清楚凶手是誰時,可以看看被害者死後,誰的利益最大。
倘若付文林死後,自是他們衡家利益最大,凶手是他們沒錯。
那麼又有誰能在這個當中獲利?
若是昨日之前,衡佑怡從不會懷疑蘇音的動機,但是昨日在知曉許瀾枝被人殺的消息後,她的腦海裡不自覺得想到了蘇音。
她一步步引導自己,每一步的刀鋒直指付文林。
殺了付文林,不僅對她、對衡家有利。
同樣的對殺害許瀾枝的人也有利。
以付文林的身份、地位,想要替許瀾枝複仇,對一個沒什麼背景的凶手而言,無疑是一座大山,是潛在的危險。
隻有殺了他,凶手才能高枕無憂。
從中不難推測出,這個凶手是誰。
衡佑怡看著麵前溫溫柔柔的少女,經過這段時日的接觸,她可不會再將眼前的少女當成柔弱的小姑娘。
既然她不願說,衡佑怡也不勉強。
這件事說到底,還是他們衡家承了她的情。
倘若沒有她的提醒,隻怕衡家會成為付文林刀下的亡魂。
“蘇姑娘,以後在上京城,但凡能用得上我們衡家的,你儘管說。”衡佑怡誠懇的說道。
“初來乍到,自不會客氣。”蘇音也不矯情,直接接下,“你們打算怎麼做?”
衡佑怡歉然一笑,“暫時無法言明,待到那日,蘇姑娘自會知曉。有一點蘇姑娘可以放心,不會讓他威脅到你。”
蘇音笑了笑。
衡家與付文林之間,隻有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