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藥童將一箱箱毒草、毒液源源不斷送到煉毒室,在他們搬完今日最後一箱毒草後,每個人累得不輕。
煉毒室的門似有感應,他們剛一到,門便被打開。
四名藥童看著頭發亂糟糟,眼圈發青,整個人憔悴不行的蘇信光,心中不住慶幸待在裡麵的人不是他們。
蘇信光看了一眼,猩紅的眸子看向四人,“閣主說了,從今日起,所有人不得靠近煉藥室,違令者,死。”
四名藥童不住點頭。
蘇信光又拿出一個火漆封好的信封,“將這一份信交給第七分堂,順便告訴第七分堂堂主,他隻有半個的時間,半個月後,做不到,死。”
藥童小心翼翼的接過信封。
蘇信光交代完,‘嘭’地一聲將門關上,徹底隔絕外麵的視線。
四名藥童匆匆離開。
藥二攔下胖乎乎的藥六,“怎麼了?是不是閣主發怒了?”
藥六摁著怦怦直跳的小心臟,不住點頭,“最近這段時間所有人都安生一些,莫要靠近煉毒室。靠近者死。”
藥二等人不寒而栗。
“閣主還有什麼交代嗎?”
“有。這一次第七分堂的堂主慘了。”藥六其餘的話不敢大多說。
有人問起了蘇信光,“那個小子呢?”
“彆提了,整個人就像是被抽乾了精氣神,整個人萎靡不振,隻怕要不了多久,就要一命嗚呼了。”
“虧得這次將他提拔上來,否則待在煉毒室內的人就是我們其中之一。”
但凡閣主沒日沒夜的練毒時,在裡麵伺候的藥童,十有**隻有死路一條。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但無一人心生同情,皆是一臉慶幸。
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煉毒室內,蘇信光將毒物分揀好,開始煉製,隨著一批批牽機毒煉製出來,他臉上的疲態越來越深,但精神卻是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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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上京城那兒的事。
時間回到上京城封城前一個時辰。
一群難民群裡,一名頭發亂糟糟,餓得皮包骨頭的中年男子,拄著拐杖看著前方巍峨的皇城,流下激動的淚水。
他終於到上京城了。
他終於趕在上京城封城門前抵達上京城了。
倘若蘇家人在這裡,肯定一眼就能認出,此人不是彆人,正是被蘇音坑了一把的大伯蘇孝永。
那一晚從暴民手中逃脫後,他就意識到自己重生回來了。
他高興,他興奮,但興奮高興過後,便是滔天的恨意。
他恨意蘇家老三夫妻,但更恨那個聰明到令人恐懼的侄女。
上一輩子他們一家人那般慘,憑什麼蘇孝忠那個蠢貨能過得那麼幸福,甚至坐上了王爺的位置。
如果不是蘇音那個賠錢貨,蘇孝永早就被他給弄死。
一想起蘇音,蘇孝永恨不得寢其皮、食其肉。
蘇孝永艱難往城門口走去,還未靠近,就有人衝著他喊道,“彆去,守城的官兵不讓你進。”
蘇孝永沒聽,自顧自的往前走,剛一靠近城門口,立馬被官兵給攔下。
“你什麼人?去城內做什麼?”官兵盤問。
蘇孝永臉上噙著討好的笑,“官爺,我進去找親戚,裡頭我有親戚,我是來投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