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府衙,陸輕染先看了卷宗,如宋毓川所說的那樣,實在看不出什麼端倪。
“對了,那件血衣可還在?”她問。
宋毓川點頭,“我派人從京兆府取了過來,好在還沒有銷毀。”
他從旁邊的桌子上端過來一個托盤,上麵放著李朝荀的那件袍子。袍子是灰青色的,棉布料子,下擺處有磨損,足可見李朝荀之清貧。
宋毓川翻開那袍子,讓陸輕染看下擺處的血跡。
血跡有兩三處,像是濺上去的,有黃豆大小。
這袍子確實是放久了,而且是放在陰暗處,已經有股子黴味兒了。陸輕染拎起裡,放到鼻子下仔細的文,隱約聞到一股香粉氣。
她不確定,撐開這衣服,在各處聞,最終胸口那處香粉氣最重。
“我能見見李朝荀嗎?”她轉頭問宋毓川。
宋毓川點頭,“當然。”
二人來到監牢,因是死刑犯的牢房,這裡是在地下,格外的陰暗潮濕,一股子腐爛發黴的臭味兒。有官差在前打著火把,陸輕染跟在宋毓川後麵。
“許姐姐她也在這兒?”
“沒有,我命人將她關在官衙後院了。”
陸輕染點頭,宋毓川對許卿卿還是有情義在的。
“許姐姐和這位宋書生他們之間的事,宋大人知道?”
“他二人已定親,隻等這書生科舉完以後就成親。”
“那你和許姐姐……”
“我們早已和離。”
陸輕染小小的歎了口氣,她感覺宋毓川對許卿卿並不似表麵看上去的那般冷漠,應該是有情的。而許卿卿為了救未婚夫,甘願舍命,不知宋毓川是何感想。
很快來到那書生的監牢前,當燈光照過去,陸輕染看到的是一位雖蓬頭垢麵,但腰板挺直,眼神堅毅的男子。
他看到宋毓川,忙上前問道:“卿卿怎麼樣了?她可看到我寫給她的那封信了?”
宋毓川眉頭皺了皺,冷聲道:“我交給她了。”
“那她……”書生又急又無奈,“她怎麼這般魯莽,她出事了,小魚兒怎麼辦!”
“她是為救你。”
“我死不足惜,可她不能出事!”
“哼,你們倆倒是都挺為對方著想的,可惜都翻了蠢。”
陸輕染抿嘴,這話多少帶著點怒火和醋意。
陸輕染這時走上前,看向那書生,“許姐姐曾求我幫你洗脫冤屈,當時我沒答應,卻沒想到她會為了救你而劫獄。”
陸輕染說著歎了口氣,“劫囚,尤其是死囚,乃是死罪,而如今能幫許姐姐的隻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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