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陽侯府,大夫正在用銀針刺激陸婉柔的人中穴。
白氏就站在旁邊,滿臉擔憂,見陸婉柔還一直不醒,不由小聲的罵道:“婉柔若有個好歹,我絕饒不了她。”
自前一晚,陸婉柔給陸輕染下毒後,她被陸輕染砸傷額頭昏倒,一直到現在還未醒來。這白氏滿心都是陸婉柔,顯然忘了陸輕染還中毒了。
薑雲月倒是比白氏淡定許多,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雙眸低垂,眉頭緊緊皺著。她總覺得哪裡不對,陸輕染回府的時機不對,一回來就挑釁婉柔也不對,婉柔下毒她中毒,然後逼得她不得不交出解藥……
想到這兒,她瞳孔猛地一縮,陸輕染鼻子靈敏,她是能聞到毒的,那為何還要喝婉柔下了毒的粥?
這時大夫收了針,而陸婉柔也慢慢的睜開了眼。白氏驚喜一聲,忙趴到床上,拉著陸婉柔的手,問她哪裡不舒服。
“娘……娘!”陸婉柔回了回神兒,想到先前發生的事,立時歇斯底裡的大喊。
“婉柔,你怎麼了,娘就在這兒啊!”白氏忙攥住陸婉柔的手,滿眼都是心疼,“娘知道你受委屈了,我娘一定給你做主!”
“娘!娘!”陸婉柔卻看也不看她,還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見薑雲月上前,急忙拉住她,“娘,我要陸輕染死,我要她死!快!快殺了她!不然她會將所有的事都告訴侯爺的!我不能失去侯爺,求您了!”
白氏被擠到了一邊,她怔怔看著相擁的母女倆,這一刻突然感覺到她竟是外人。
婉柔說她以前不知自己是薑雲月和陸之遠的女兒,現在知道了,但她隻認她。任何人,即便是生她的親娘也不能代替她在她心中的地位。
薑雲月說她那時年輕,糊裡糊塗的生下了婉柔,不得已將孩子給她撫養。但她保證,在那之後她和陸之遠就斷了聯係,直到這次回京,她從未想過跟她搶婉柔,而婉柔依舊是她的女兒。
雖然事實很難接受,但她接受了,她不能失去婉柔這個女兒,也不能接受自己愚蠢的前半生。
而現在,她似乎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蠢。
薑雲月讓陸婉柔冷靜下來,她扶著她的雙肩,神色肅沉道:“你給陸輕染下毒,娘可以理解,但你為何偷娘屋裡的毒,你可知那毒……你太糊塗了。”
陸婉柔滿臉慌色,“我想下毒毒死她,這樣她就能閉嘴了,可她能聞到毒,她將那碗粥砸到地上,還按著我的頭往桌子上撞……”
說到這兒,陸婉柔想到當時陸輕染的狠勁,不由瑟瑟發抖。
薑雲月猛地用力抓緊她肩膀,“她沒有吃那碗粥?”
“沒、沒有。”
薑雲月騰地一下站起身,“那你往粥裡放的毒藥是從哪兒來的?”
“街上的藥堂……”
這一下,薑雲月哪還不明白,她這是被陸輕染騙了,騙她拿出解藥。
“來人!”她一邊急喝一邊往外走,“立即出府尋找夫人,將她綁回來!”
薑雲月急慌慌的剛出院子,卻見陸輕染已經慢悠悠的從前院回來了。
“薑夫人,我老遠就聽著您大聲喊著什麼,好像要將我綁起來什麼的?”陸輕染神態閒適,臉上帶笑,而那笑多少有些譏諷之色。
薑雲月眯眼,“你去哪兒了?”
“我?”陸輕染嘖嘖一聲,“府上有人毒害我,我害怕呀,所以躲出去了。”
“你現在不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