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染忙回去拿了銀針,先放毒血然後再以銀針壓製,這個方法所產生的效力越來越低了。好一會兒,他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他衝她笑了笑,而後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做什麼?”她聲音已有些哽咽。
“彆為我哭。”
“我沒有。”
“嗯,不值得。”
沒有值得不值得,她隻是不想他死。
陸輕染深吸一口氣,拉下他的手,看著他道:“也許還有辦法。”
裴九思點頭,“也許。”
陸輕染扶著裴九思起身,二人剛從後院出來,段嬤嬤臉色不好的從外麵回來了。
“我在山下看到京郊大營的人馬往山這邊過來了。”
“京郊大營?”裴九思皺眉。
段嬤嬤點頭,“領頭的是太子。”
裴九思呼出一口氣,“那定然是朝著我們這邊來的。”
“怕什麼。”首輔夫人從屋裡出來,“他還敢殺了我們不成。”
青竹抱著多福也出來了,裴九思看著兒子,眉頭皺起,“他既然來了,那輕染和孩子就必然要回京,伺候多方監視下,與身在牢籠沒有兩樣,而且隨時還會有危險。”
“最好是現在就走!”傅十一道。
裴九思點頭,吩咐段嬤嬤,“嬤嬤,你和青竹快去進屋收拾,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陸輕染雖有諸多不甘,但為了兒子,當下就同意了。首輔夫人自然也沒意見,她在京中已經沒有牽掛了,隻要能和傅十一一起,去哪兒都行。
“我去給多福換上厚衣服。”陸輕染抱著兒子對裴九思道。
裴九思卻自她懷裡抱起了多福,先親了親小家夥的小臉,而後讓他看著自己,“兒子,要健健康康的長大,長大以後保護你娘。爹隻能護你們到這裡了,對不起。”
陸輕染皺眉,“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裴九思看向陸輕染,笑著搖了搖頭,“我走不走意義不大。”
“怎麼會……”
“我時日無多了,你是知道的。”
陸輕染抿嘴,他說的是實話,而且他身子已經很虛弱了,根本無法和他們一起逃亡。
“我去阻擋太子,為你們爭取時間。”
陸輕染搖頭,“一定還有其他辦法,一定還有。”
“這是最好的安排。”裴九思將多福交給陸輕染,接著將他們母子抱住,“就此一彆,恐再無相見之日,你和多福要好好保重。”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舍,卻又決絕的放開了他們,轉身向外走去。
“裴九思!”她大聲喊他,他再沒有回頭。
聽到她的喊聲,段嬤嬤先跑了出來。
“姑娘,奴婢這就去攔著殿下!”
陸輕染看著裴九思的背影,眼神複雜,許久後重重歎了口氣。
“罷,再賭一次又何妨。”
隻是這次,她需用自己的命來做賭注。
“姑娘!”見裴九思越走越遠,段嬤嬤有些急了。
“讓他去。”
這時其他人出來,首輔夫人也要去追。
陸輕染攔住她,轉而看向傅十一,“師父,之前我讓你調配的毒藥,你可調配好了?”
傅十一皺眉看著陸輕染,許久才道:“他所中乃是一種內少外寒的毒,雖沒法調配出解藥,但調配出這種毒卻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