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這宋夫人給宋大人戴了好大一頂綠帽子啊。”青竹嘖嘖道。
陸輕染瞪了青竹一眼,“咱們不知內情,不能胡亂下判斷。”
青竹吐吐舌頭,“不過她請您幫忙查案,怎麼想的啊。”
“她呀,應該是走投無路了。”
回侯府的路上,陸輕染捂著揣在內兜裡的小藥瓶,生怕那極為珍貴的重仙草藥丸丟了。回到府門口,卻見門前停著一輛宮裡來的馬車,馬車外還有幾個侍衛,以及一穿著絳紅色宮裝的老太監。
見到她自馬車下來,那老太監忙上前。
“哎喲,侯夫人,總算把您盼回來了。”
陸輕染心思轉了一轉,問道:“您是?”
“雜家是皇後身邊的公公,姓魏。”
“原來是魏公公,可是皇後有什麼吩咐?”
“哎喲,六殿下前些日子去探望九殿下,不想竟染了風寒,吃了幾副藥,不見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已下不來床了。皇後已經守了殿下兩日了,見太醫沒辦法,便讓奴才趕忙來請侯府請您。”
陸輕染慢慢呼出一口氣,這魏公公說到自己是皇後身邊的人時,她便以猜到定是六殿下那邊情況不好。
“我這就跟公公去長樂苑。”
“夫人請上這輛馬車。”
陸輕染上馬車前,見府上的李管家站在門口,見她看過來,便衝她點了點頭。陸輕染猜這李管家的意思就是謝緒知道了,也同意她去長樂苑為六殿下診治。
隻是皇後的人在府外等了這麼久,侯府的主子卻沒露麵,多少有些怠慢了。
但仔細想想,皇後確也沒這個麵子。如今宮裡得勢的是容貴妃,容貴妃的兒子也就是二皇子已被確立為儲君,而皇後的兒子六殿下卻是個病秧子,不但被排擠在權力鬥爭之外,命還不剩幾日了,所以皇後不過空有其名。
長樂苑依舊冷情,不過是皇後在這兒,多少也帶來了一些宮奴。
那魏公公引著她一路往後院走,經過那暖房,裡麵是暗的,沒有六殿下精心照養,暖房裡的花草隻怕熬不過這個寒冬,更彆說開花了。
後院正房燈火通明,有穿著鎧甲的侍衛守著,宮女和太監進進出出。她隨魏公公進了廳堂,又來到東屋前,聽到裡麵傳來皇後的哭聲。
“辰兒,娘對不住你啊,生下你卻沒有給你一副好身體,害你打小就受苦,還受欺負。你要是熬不住了,便把娘一起帶走吧,娘怎麼能舍得你一個人走那黃泉路。”
“咳咳……娘……孩兒沒事……”
“你身子什麼情況自己不知道?你去看老九做什麼,他現在倒是無事了,整日活蹦亂跳的,而你……”
“娘……我與他是兄弟……”
“你當他是兄弟,他有沒有當你是兄弟?”
“彆說了……”
“對了,我不是給你尋來了一粒續命丸,你可吃了?”
聽到這話,陸輕染心頭一顫。
“吃了……娘費儘千辛萬苦找來的……咳咳……我怎敢不吃……”
“那怎麼還會這樣?”
“許就是那續命丸發揮了神效……我才能熬這幾日……和您在這說話……”
聽著這話,皇後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陸輕染歎氣,這樣說來,她欠六殿下一顆續命丸呢。
魏公公進去裡麵稟報了,陸輕染在外麵等,想著這幾日她為給裴九思解毒而殫精竭慮,確實沒多為這六殿下想醫治的法子。
這時屋裡傳來魏公公的驚呼聲:“不好,殿下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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