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染看向謝緒,淡淡一笑,“讓侯爺失望了,我還沒死,所以不用你急著收屍。”
說罷,不顧謝緒臉色多難看,她上了白景川的馬車。
坐上去後,她靠著車廂,長長的吐了口氣。
太累了。
一天一夜,終於熬了過來。
隻是這一次風浪這麼大,差點要了她和裴九思的命,那背後之人卻仍沒有露出一點尾巴。他們在明,那人在暗,這一次都打的這麼狼狽,下一次就更難了。
給白氏下毒的人和這個幕後黑手,她總覺得他們應該是有某種聯係的。她有諸多猜測,需要一一去印證。所以她必須撬開那婆子的嘴,哪怕知道一點點關於背後之人的線索。
“我代表的是白家,是安北十三州,有些事不能冒然摻和。”白景川道。
陸輕染微一愣,隨即笑道:“我理解且我也並未指望過你們白家幫我。”
白景川皺眉,“你身上有一半白家的血脈,白家護你是應當的,你以白家為重也是應當的。”
“是麼,可怎麼辦,我挺厭棄我身上流淌的血脈的,白家的亦或是陸家的。”
“果然難教養!”
“不,用你們的話說,我根本沒有教養。”
她說的輕鬆自在,卻將白景川氣得夠嗆,黑著臉轉過頭,不再搭理她了。
來到寧國公府,陸輕染由段嬤嬤扶著下車,急匆匆往府裡走。
半年前設局利用她的人,近來一次次謀殺她的人,躲在暗處攪動風雲的人,隻等她撬開那婆子的嘴,便能知道那人是誰了。
可越往裡走,她心卻越不安,好似自己來晚了。
白景川看出她的急迫,不覺也被傳染了,二人疾步往後園柴房而去。快到柴房前麵了,卻見兩個侍衛抬著一具屍體出來了。
陸輕染猛地頓住腳,隨著一陣風吹過,她看到了那屍體的臉,果然就是那婆子。
她死了!
陸輕染皺緊眉頭,轉頭衝白景川大喝:“她怎麼死了?你不是讓你的人看守著嗎?”
白景川顯然也沒料到這婆子竟然死了,被陸輕染喝了兩句,臉色更難看了一些。
“怎麼回事?”他問那兩個侍衛。
其中一個低著頭答道:“這婆子不知為何突然發了瘋,等我們開門進去,她已經撞牆了。”
“可有什麼人去柴房見過她?”
“沒,我們一直守在外麵,寸步未離。”
白景川不得其解,但陸輕染卻猜到了什麼,上前扯開白布,仔細檢查一番,果然在那婆子腳腕上發現有兩個牙印。
“這是?”白景川問。
陸輕染重重沉了口氣,“她被毒蛇咬了,繼而才發瘋自殘的。”
“柴房怎麼會有毒蛇?”
“是啊,怎麼會有毒蛇。”她退後一步,揉了揉額頭,“白小將軍,給白氏下毒的人一定隻是針對她嗎?”
“什麼意思?”
“許是你們白家呢。”
說完這句,她轉身往東院走。她沒有辦法查到那人,但白家可比她有手段,借白家的手去查,倒不失為良策。
來到東院,說是白氏已經醒了。
她走到西屋門口,就聽白氏在跟陸婉柔說什麼。
“白家抗擊北荒蠻族立了大功,皇上欲獎賞,你外祖父怕白家榮寵太盛,反倒不是好事,便想將這獎賞換成給我請個誥命。但經過兩次下毒之事,娘是真的怕了,不是怕死,而是怕死了以後沒人護著你。思來想去,便想著還是將這獎賞給你換個縣主的封號吧。一來是為保護你,二來婚事上讓你受委屈了,算做是娘對你的補償,往後在侯府,你也就不會低你姐姐一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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