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眉頭皺了一皺,一時揣不準裴九思的心思。不過他既然想躺進去,那就讓他躺進去,但躺進去了就彆想出來了。
這樣想著,太子讓人抬走棺槨的蓋子,也將裡麵棺材蓋也掀開了。
他扶著裴九思躺了進去,眼眸眯了眯,笑問:“怎樣,可合適?”
裴九思左右動了動,道:“倒是合適的,謝二哥了。”
“謝就不用了,這是二哥應當的。”
“不過我卻有個疑問。”
“哦?”
裴九思翹起二郎腿,手枕在腦袋下麵,衝太子挑了一下眉,“二哥能掐會算不成,怎麼知道今晚我會死,還提早準備了棺槨?”
“二哥想的是早晚用得上。”
“哦,二哥這是打定了主意早晚弄死我啊?”
“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就說說,二哥心虛什麼?”
“我瞧著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這就送你下去?”
“眾目睽睽之下?”
“放心,他們都是我的人,出了這楊太醫,但想來他沒有機會出去亂說的。”
太子眼睛眯了一下,朝著裴九思伸出手去。裴九思猛地坐起,而太子朝他擊出一掌。
這一掌,若在平日,裴九思當然能躲開,但眼下他內力幾乎全無,眼前還陣陣發黑,因此沒有躲開。結結實實挨了一掌,接著猛吐了一口血。
但也是這時候,裴九思抓住了太子的胳膊,先借著他的力翻身而起,再鼓足一口氣,將他甩起來,直接甩進了棺材裡。
“二哥,瞧你躺進去似乎更合適,怕不是你給自己準備的吧?”他嘲諷一聲,麵上輕鬆,但其實血氣已經直逼嗓子眼了。
他得繼續拖延,給陸輕染足夠時間。
太子氣急,扒住棺材沿兒躍身而起,接著揮拳朝裴九思砸了過去。裴九思連連往後躲,不還擊也不迎戰,繞著整座院子來回的躲。
這樣繞了好幾圈,可他身子到底虧損的太嚴重,到底在遊廊上被太子堵住了。
裴九思笑了一聲,靠著廊柱無力的坐下。
“二哥便不能多等一會兒,等弟弟自己咽下這口氣?”
“今晚天時地利,二哥必須送走你,免得再生枝節。”
說著,那太子接下腰帶,臉上露出狠色,朝裴九思走過去,意欲勒死他。
裴九思喘著氣,像一隻待宰的羔羊,可長袖之下,他手上已多了一把短刀。
他這人不喜歡吃虧,所以即便是死,也會讓對方一命償一命。
太子越來越近,他握著短刀的手也越來越緊。
“我知二哥背後有高人,可否讓弟弟死個明白,這位高人到底是誰?”
太子蹲下,微微歎了口氣,接著用腰帶勒住了裴九思的脖子。
“都要死了,沒必要知道吧。”
裴九思嘴角扯了一下,“反正我也活不過今晚了,二哥怕什麼?”
“不是怕,而是我也不知道。”
“哦?”
“二哥沒必要騙你。”
說著,太子猛地勒緊腰帶,神色陰厲,“放心,二哥等會兒把那女人也給你送下去,讓你們一家三口在下麵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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