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首輔和首輔夫人是患難夫妻,相守走過這麼多年,如今首輔突然離世,首輔夫人自是悲痛不已。”
“是啊,二位相敬如賓,曾羨煞多少人,如今陰陽相隔,實在讓人惋惜。”
“看首輔夫人這般傷心,不知多久才能走出來。”
旁邊人紛紛唏噓,隻有陸輕染忍不住想擦冷汗。
本也是走個過場,勸慰了一會兒,大家便開始騰地方了,畢竟後麵還有人。
陸輕染讓到一邊,沒有往外走。
等差不多都出門了,她也終於看到了首輔夫人,同時她也看向了她。
四目相對,一個狠厲難藏,一個驚訝未收。
確實是她!
那晚在久安堂,從她手裡拿走一個小藥瓶的人,而那小藥瓶裡是一種無色無味的劇毒。
陸輕染不敢往下想,但真相又那麼清晰。
她拿走了那瓶毒藥,毒殺了自己的丈夫,當朝首輔靳朝安。
而這瓶毒藥是師父給她準備的,二人顯然有私情,這……
這算不算情殺?
正在陸輕染腦子一團亂的時候,白氏走到了她跟前。
“你跟我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離開廳堂的時候,陸輕染又看了那首輔夫人一眼,她已經垂下眼眸,正用帕子擦拭眼淚。
真像極了痛失所愛的樣子。
“聽說緒兒想跟你和離,你不同意?”
白氏的聲音讓陸輕染一下回過神兒來,此時母女二人站在廊子一角。說這話時,白氏皺著眉頭,似乎很厭煩麵對她。
“聽說?聽誰說的?陸婉柔?”陸輕染臉冷了幾分。
“不關婉柔的事!”
看白氏這麼護著陸婉柔,陸輕染隻覺好笑,“所以呢,你想要我如何?”
“答應和離。”
“好給陸婉柔騰位子?”
“娘是為了你好!”
“哪有當娘的讓女兒和離的?”
“你什麼情況你不知道?”
“我這樣是被誰害的?”
“你命該如此!”
“這命,我不認!”
母女二人針鋒相對一番,白氏氣得臉色發青。
“你不認又能如何,你……”白氏看了一眼陸輕染的肚子,“你還真打算把這孽種生下來,讓寧國公府和宣陽侯府跟著你丟臉?”
“他不是孽種!”陸輕染低喝一聲,“我與你不一樣,我自己生的孩子,我會愛他,會保護他,沒人比他在我心中更重要。而你,你隻愛彆人生的孩子。”
“你!”白氏捂住胸口,被陸輕染氣得不輕,“你這是不識好歹!”
“什麼是好,什麼是歹,我能分清,隻怕國公夫人你分不清吧!”
“你,你喊我什麼?”
“顯然不是每個人都配當娘的。”
白氏被氣得渾身發抖,扶著廊柱才能站穩。
多說無益,陸輕染撇下白氏往外走,但出了府門,卻見外麵守著很多禦林軍。
有人小聲道:“聽說是來抓捕長寧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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