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院出來,陸輕染迫不及待的朝百錦園跑去。
“姑娘,您慢點,小心腳下。”
青竹忙追著她,怕她摔一跤。
“半年多了,我實在想姨娘,她定也想我。”
也就是提到安姨娘,陸輕染那刻意偽裝冰冷尖銳的麵容才露出了許多溫暖。
從東院到百錦園有一條近路,陸輕染踏著青石板,穿過一小片竹林,正要拐外的時候見府上的李管事匆忙從林子裡出來了。
見到她,他還稍稍吃了一驚,而後上前行禮。
陸輕染看了一眼他係錯衣帶的外裳,又聞到一股茉莉香氣混雜著男人的汗臭,她不由拿帕子掩住鼻子。
那李管事行過禮後就趕忙從另一條岔路上走了,陸輕染往林子深處望了一眼,心思轉了轉,繼而往前走。
等出了林子,拐到一條遊廊,見府上的柳姨娘搔首弄姿的走了過來。看到她後,莫名笑了一聲。
“喲,大姑娘回府了,稀罕啊。”
他父親納了兩個妾室,一是安姨娘,再一個就是這柳姨娘了。
安姨娘算是貴妾,出身官宦,但因家道中落,所以嫁給她父親做了妾。這柳姨娘原是個唱戲的,因勾人的手段了得才進了府。
隻是如今她也三十多歲了,再姣好的容顏也不複鮮嫩。
這柳姨娘是個勢利眼,慣會捧高踩低,對她和安姨娘從來都是陰陽怪氣的。
陸輕染懶得理她,徑直往前走。
隻是走近了一些,便聞到了自她身上散發的那股子香氣。陸輕染眉頭皺了一下,仍是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大姑娘這是要去百錦園吧,嘖嘖,可惜您要見的人怕是見不到了。”
聽到這話,陸輕染腳步一頓。
“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姨娘眉頭一挑,“什麼意思?我可沒什麼意思。”
說著,柳姨娘笑吟吟的走了。
陸輕染心下意料到不好,趕忙往百錦園走去。等到院門口,見那院門竟是鎖著的,而且鐵鎖都生鏽了。
“姑娘彆急,待奴婢問問。”
青竹喚來一起灑掃的兩個小婢女,問她原住在這兒的安姨娘搬去哪兒了。
“半年前就搬走了,搬到哪兒,咱們卻不知。”
青竹又問了其他人,皆是不知道。
陸輕染眉頭皺緊,轉身往東院走。
“姑娘,您莫急,許是夫人將安姨娘送去彆的地方安養了。”
“最好是。”
可白氏燒香念佛,唯獨對安姨娘沒這個好心。
來到東院,剛到正房門口,秦嬤嬤從旁攔住了她。
這秦嬤嬤是白氏陪嫁帶進國公府的,在白氏身邊伺候了二十多年,很得器重,在府上也有些體麵。
“大姑娘,夫人自來身子不好,容易病邪入體,她吩咐奴婢,等會兒大姑娘過來,務必要用這桃枝驅一驅邪氣。”
秦嬤嬤手上拿著桃枝,旁邊婢女端著一盆水,她用桃枝沾水,接著就要往陸輕染身上灑。
陸輕染眉頭一皺,當即就要翻臉。
“大姑娘,這水灑了,桃枝落地上,夫人今日絕不會再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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