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實就是這性子,所有你們看不慣也忍著吧。”
說著,陸輕染朝謝緒走去,在他旁邊的位子坐下了。
陸婉柔看到,立時露出酸意,卻也沒法說。
陸輕染笑了笑,轉頭看向謝緒,“侯爺昨晚睡得可好?”
謝緒一直沒有說話,聞言才抬頭看向陸輕染。他五官深刻,棱角分明,不笑時自帶威凜之氣,看人時更是透著冷寒。
他二十有二,正值年輕氣盛,因立下赫赫戰功得朝廷重用,手握兵權,同時襲了侯爵,並得重賞可繼續延襲五代。
這等榮光,這等尊貴,在世家裡是獨一份的。
陸輕染想不透,這人應該是驕傲的,他真的會舍棄尊嚴,設那麼一個毒計麼?
巴掌往自己臉上抽,彆人得意,自己難堪,好像得不償失啊。
在陸輕染思量的時候,謝緒也在打量她。
顯然他以為的寧國公府嫡女與這兩日他見到的很不一樣,她不嬌弱,不逆來順受,不那麼好拿捏,她是帶刺的,而且這根刺很硬很尖銳。
“你呢?”他不答反問。
“我自然睡得極好。”
“是麼,我以為有人會驚擾到你。”
陸輕染抿嘴,昨晚裴九思潛入侯府,他竟是知道的。
“有人嗎?”
“沒有嗎?”
陸輕染一笑,“那想來侯爺應該沒有睡好。”
謝緒深深看了陸輕染一眼,轉而繼續低頭喝茶。
見陸輕染沒有要走的意思,宣陽侯老夫人眉頭皺了皺,隻能吩咐徐嬤嬤傳早飯。
“哦,對了,聽聞婆母胃口不好,我特意送來一鍋粥,清淡且滋補,大家都嘗嘗吧。”
說著,陸輕染站起身,讓青竹將砂鍋放到桌子上,再掀開蓋子,然後讓青竹遞來碗,盛來一碗先放到老夫人麵前,接著是謝緒,再是陸婉柔。
宣陽侯老夫人看著麵前這碗粥,狐疑道:“你今早過來是特意送這鍋粥的?”
“兒媳是來孝敬您的。”陸輕染道。
“莫不這粥是你熬的?”
“兒媳熬的,婆母吃得也不安心吧?”
“哼!”
陸輕染捂嘴輕笑,“廚房熬的,兒媳不過借花獻佛。”
“不過是碗白粥,有什麼好的。”宣陽侯老夫人輕哼道。
“娘不知,姐姐以前在北疆的日子過得窮苦,沒吃過什麼好的,因此覺得一碗白粥也是好的。”
“怪不得一身窮酸氣。”
刻薄了兩句,見陸輕染沒有回嘴,老夫人這口氣稍稍順了一些。她這才拿起勺子,攪動了兩下,吃了起來。
接著是謝緒和陸婉柔,二人也吃了。
陸輕染看著他們,嘴角那笑意越來越深。
這時徐嬤嬤引著幾個婢女和婆子送飯進來,走在其中一穿著絳紅色福字棉褙子的婆子看到桌上那砂鍋,再看老夫人和侯爺在用粥,驚嚇之下,手上一抖,一盤菜啪的摔地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