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安隻能之後,拚湊起零碎的回憶。
比如,梅絳一直忘記,當時介紹薄綰綰給陸驍認識的時候,陸竟白也在旁邊。要不是陸竟白突然出現,估計梅絳這糟糕的記憶力,很難主動想起陸竟白這個人。
又比如,在生辰宴席上,梅絳見到盛璋澤,才恍然想起以前盛璋澤的一些事。
又比如,盛璋澤曾經和陸驍,陸竟白有過一段鮮少人知道的關係。
這些都是盛安安意外得到的信息。
她越發對過去,她父親,和陸行厲父親的事情感到好奇。
……
另一邊。
陸竟白離開沈家彆墅後,悠然一人在外麵閒逛,他看似漫無目的,似在欣賞多年未曾回來過的家鄉,但其實,他很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他最終,停在一家花店前,買了一束鳶尾花。
司機一直在附近開車跟隨,陸竟白買好新鮮的鳶尾花後,就在路口上,等待司機開車過來接送。
上車後,司機詢問“先生,是要去陸家嗎?”
“先去一趟墓園。”陸竟白沉沉道。
司機明白,沒多問,改變路向,駛去墓園的方向。
陸竟白一個人,抱著一束鳶尾花,漫步在幽靜的墓園裡。現在並不是掃墓的日子,墓園裡幾乎沒有人。尋著台階上去,陸竟白來到陸驍和薄綰綰的墓前。
他把開得燦爛的鳶尾花,放到薄綰綰墓前,低語道“是你最喜歡的花。綰綰,我來看你了。”
“這麼多年,我第一次過來看你。阿沁在兩年前去世,我終於自由了。”
最後一句話,陸竟白近乎是無聲說出來的。
他站在薄綰綰的墓前,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但終究佳人已逝。他想說的話,已經無人能聽。
他給陸驍點了一支煙,就插在陸驍的墓前,則一句話也沒有和陸驍說。
眼看日頭漸漸黯淡,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陸竟白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轉身離開。他在墓園裡,碰到同樣前來掃墓的盛霆北。
兩人似萍水相逢般,簡單交流了幾句。
“借個火。”盛霆北說。
陸竟白把身上的火機,遞給了盛霆北,就像一個樂於助人的紳士。
“這位女士,是你的什麼人?”他問盛霆北。
“我母親。”盛霆北淡淡道,“她生前很沉迷抽煙喝酒,我今天沒有帶酒來,給她點支煙吧。”
說著,盛霆北點了三支煙,就插在母親的墓前。
他用極其低沉的聲音,問陸竟白“你等下要去見陸行厲。”
陸竟白糾正“重點是去見陸朝元。”
“都一樣。”盛霆北無所謂聳肩。
“謝懷瑾知道你過來見我嗎?”陸竟白問。
“他不知道。”盛霆北很冷漠。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忠心於謝懷瑾的人,他有自己的野心和目標,他會爬得更高,接觸比謝懷瑾更厲害的人物。
比如,眼前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