繇蚺和鹿呦鳴,帶著童虎將軍的軍陣,駐紮到了一個偏僻的宮殿內。
它們很低調,進入宮殿之後,便不再外出。
因為辯論佛法實在不是鹿呦鳴的強項,一旦被挑戰,就會出醜。
而之前,繇蚺和鹿呦鳴屬實是得罪了不少人,不止是跟牛犇犇有過衝突,跟其他各大宗門的衝突也不少。
主要是,天鈞無相宗沒落這個消息,被太多宗門知道了。
麵對這種曾經高高在上,卻忽然跌落神壇的宗門,太多生靈都忍不住過來踩兩腳,恨不得踩入泥潭。
偏偏繇蚺和鹿呦鳴又都不是吃虧的主,而且他們倆的境界提升快,自身實力強大,再加上有童虎將軍的軍陣,他們在外界,還真沒吃虧。
可一旦進入了小燃燈寺內,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這裡不許私自動武,隻以佛法,禪機論高低。
繇蚺懂個屁的佛法?它就是佛門的一個殺星。
鹿呦鳴呢?倒是懂一些佛法禪機,但比起許多專精此道的生靈來說,差遠了。
可以說,整個寂滅禪宗的年輕一代,真正懂禪機,知精深佛理的生靈,可能隻有十相圓蝶。老一輩裡麵,蝶妄禪師精通此道。
但是,這兩位都沒來。
天鈞無相宗突逢大變,真正的中流砥柱,都在忙著重建天鈞無相宗呢,一個個忙到腳不點地,四大部首哪裡有空來辯經。
雖然說辯論佛法失敗,不會有殺身之禍,但誰都能過來踩自己一腳的滋味也不好受。
而且,鹿呦鳴並不知道張楚已經來了,她隻能選擇低調,並且祈禱,不要有其他生靈來上門。
那小型宮殿內,容納下鹿呦鳴,再加上童虎將軍的五百大妖軍陣,屬實有些擁擠。
但鹿呦鳴卻沒有辦法,她硬著頭皮進入小燃燈寺,隻是希望這一次的佛法盛典,彆把天鈞無相宗的排名給擠的太靠後,甚至把名字給擠沒了。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鹿呦鳴他們的宮殿內還鬨哄哄,沒安排好大家的住處,外麵便有聲音傳來:
“皮經宗,斷腸禪師求教,聽聞天鈞無相宗佛法造詣高深,在西漠小眾佛門內,排名第七,還望天鈞無相宗的高人賜教。”
鹿呦鳴頓時神色惱怒:“什麼狗屁小宗門,也敢來踩我天鈞無相宗了?”
鹿呦鳴身邊,有年輕的弟子小聲說道:“我小眾佛門的名聲,就是被皮經宗這種下三濫敗壞的!”
“將得道僧人或者僧妖的皮扒下來,施展秘法,將人家生前掌握的佛理凝聚在皮上,然後披在自己身上,便說自己成佛了。”
“這樣的宗門,竟也能存在,簡直是天理不容!”
皮經宗在小眾佛門排名連前三百都不到,在以往,這種宗門就算是全都跪在天鈞無相宗大門前,鹿呦鳴都不會看他們一眼。
結果,他們竟然還上門挑戰辯經了,簡直是豈有此理!
我隻是想避開前十宗門的挑戰,你一個犄角旮旯裡走出來的小宗門,不會真以為我誰都怕吧?
於是,鹿呦鳴板著臉,大步走出,看到了一個身披獸皮的禿頭大和尚。
她冷著臉說道:“憑你,也配與我辯禪?”
“阿彌陀佛,貧僧斷腸,觀此宮殿與我皮經宗有緣,想不到被天鈞無相宗搶了先。”
“我皮經宗不欺負你們,隻與你約一場禪機之辯,我若是贏了,還請天鈞無相宗讓出此宮,我皮經宗,不會為難你們。”
鹿呦鳴大怒,這還叫不為難?
在小燃燈寺內,隻有那種最不入流的宗門,才會被其他宗門踢來踢去,經常集體搬家。
我這邊屁股還沒坐熱呢,你們就來找事,恐怕,整個小燃燈寺內,不知道多少宗門,等著看我天鈞無相宗的笑話呢。
於是,鹿呦鳴接戰。
然後,鹿呦鳴帶著眾人,離開了宮殿,選了個更小的……
不久之後,鹿呦鳴再次接戰。
然後,鹿呦鳴再次選了個更小的宮殿。
不是鹿呦鳴不夠強,實在是她還沒走到那一步。
真正佛門的至強者,一定是自身戰鬥力極其強大,又對佛理鑽研極深,並且,在巔峰境界的時候,會將佛法的理解,與自身的力量達成某種完美的融合。
就像靜璃尊者那樣,不僅境界高深,且在某一刻大徹大悟,對佛法的理解抵達全新的境界。
年輕一輩,能達到這種境界的生靈太少了,十相圓蝶算一個,佛影殿的虛相明王算一個,還有大廚翼火蛇,也算一個。
沒錯,此刻,張楚的宮殿內,翼火蛇醒來了。
它服用了張楚給的般若金剛骨後,進入了光繭之中,產生了終極頓悟,竟然一舉將自身境界提高到了尊者九境界。
此刻的翼火蛇,不動的時候,渾身散發著佛光,仿佛真佛轉世,動的時候,哪怕是彎腰喊張楚爺爺,都充滿了禪機與韻味,仿佛在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