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寶對於金錢的看法，張楚倒是完全理解了。
雖然張楚不懂佛法，但萬寶用金錢與真我做類比，張楚還是很懂的，因為張楚從那片寂滅空間中，領悟的就是這個。
此刻，張楚緩緩搖頭，開口道：“淺了。”
這一句“淺了”，是張楚發自真心的看法，萬寶對於金錢，或者對於真我的理解，比張楚淺薄了很多。
萬寶自然能感受到張楚那種強大的自信。
並且，張楚那句“淺了”，雖聲音不高，卻似洪鐘大呂，敲擊他的神魂，讓他似乎感受到了某種宏大的禪機。
那是一種真正的，觸及萬寶神魂的震顫，他感受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是張楚真有什麼禪機麼？
沒錯，真有。
隻是張楚自己不知道而已。
張楚在寂滅空間之中，修煉得到了寂滅禪功，擁有這門功法，張楚本身就與小燃燈寺的大道法則完全契合。
如果說，翼火蛇對佛力親近，是此地大道法則的親兒子，那擁有寂滅禪功的張楚，本身就是此地大道法則化身的一部分。
張楚自己不知道自己在這裡，究竟有多強。
可一旦到了辯禪空間之內，張楚就是此地的道，就是此地的禪。
所以，張楚三個哈欠，能讓黑鷲禪師吐血，隨意一招，能讓雪魄連升好幾個境界。
此刻，張楚的一舉一動，本身就是“禪”，他說出兩個字，就是可以撼動對方的神魂。
不等張楚動用彈指禪，萬寶的心中便受到了大觸動，想要將往生金錢莊最深層次的奧義講出來。
但張楚卻不想再拖延下去，他屈指一彈，直接動用了三層的彈指禪，將萬寶給籠罩了進去。
萬寶瞬間墮入了一片特殊的寂滅空間。
這片寂滅空間，與張楚曾經進入的那片寂滅空間差不多，隻是裡麵沒有大造化與經文。
但這卻是一個純粹的參禪空間，進去之後就要重走張楚的路，參悟其中禪機。
在那裡麵沒有時間的概念，無論參悟多久，外界不過彈指一瞬。
如果對手能參透，在外界看起來，那就是頃刻之間大徹大悟。
如果不能參透，在外界看來，那就是頃刻間形容枯槁，灰心喪氣，一蹶不振。
萬寶就是後者。
他進入那片空間之後，感覺自己仿佛渡過了幾萬年，但始終無法參透禪機。
最終，萬寶意識到自己悟性不足，慧根短缺，跌出了那片寂滅空間。
而在外界看來，就是張楚的手指輕輕一彈，萬寶愣了一下，然後就蔫了。
此刻，萬寶的眼神漸漸恢複清明，他再看張楚，宛如渺小的凡人，仰視坐於蒼穹之上的神佛，眼神中充滿了敬畏。
“我敗了。”萬寶的聲音平靜，沒有任何的苦澀與懊惱。
他已經明白，他敗的理所應當，毫無波瀾，那根本就不是凡人可以抗衡。
張楚則心中高興，伸出手：“往生通票拿來。”
一張血紅色的，兩個巴掌那麼長，宛如舊黃紙書寫的往生通票，落到了張楚的手中。
那佛光蝸牛殼散去，萬寶一句話都不再說，轉身帶著往生金錢莊的所有胖和尚離去。
張楚則手持往生通票，心中高興：“好東西！”
他已經感受到了，這往生通票上麵，有一種極其古怪的力量，不是張楚這個境界可以理解。
牛犇犇在張楚的身後解釋道：“這是佛門的往生之力，這東西……很難掌控，即便是我逆佛窟，也隻有禁地之中的一些存在，有所觸及。”
“我們尊者境，還是不要碰觸這東西為好。”
張楚點頭：“你說的對。”
說著，張楚就把這往生通票往懷裡塞，想要暫時收起來。
但牛犇犇卻提醒道：“楚大當家，我建議，你不要把它帶在身上。”
“為何？”張楚問。
牛犇犇解釋道：“我聽聞，一般的尊者，壓不住往生通票的往生之力。”
“尊者將其帶在身上，會給自己帶來莫大的災禍。”
“即便是往生金錢莊的大掌櫃，也需要以特殊的手段，將其封印在自己身邊，尊者，壓製不住往生之力。”
張楚有些驚訝：“哦？還有這種說法？”
牛犇犇身邊，那六足龜化作的駝背老者也說道：
“我建議，你最好找一位神王，從神王手中交換寶物，那種壽元將至的神王，最是喜歡這個。”
張楚心中一動，確實感覺這東西很詭異。
雖然張楚命硬，但他也不會因為命硬就試試自己的命有多硬，那純屬作死。
於是張楚心中盤算，神王？給棗樹神麼？
張楚心中搖頭，其實，棗樹神已經用不上這東西了，它突破了小境界不久，已經重新得到了壽元。
送這東西給棗樹神，就跟送給新生兒棺材一樣可笑。
雖然未來可能會用得上，但太久遠了。
至於藤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