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唳九界,小王爺好多大舅哥!
沈君九跟隨著上島的人們一起到了水天一色。他原以為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會是落後的,甚至是蕭條的,但是他沒有想到這裡居然很繁華熱鬨。
烈日當空,但是卻沒有一點陰影,原來這裡不隻是人,連建築也沒有投下一絲影子,他不禁想著若是炎炎夏日,這裡的人該怎麼活,豈非沒有一點陰涼可以靠著,沒被曬成乾,倒是他們命硬。
他站在水天一色的入口處,貪婪地打量著這裡的每一處景致,果然。旭日當空,碧波萬頃,沒有一絲一毫的陰影,遙遙望去,水天一色。倒也不是浪得虛名。
“小夥子,第一次到這兒來吧。”一個阿婆在沈君九的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君九轉過身看著這個佝僂的阿婆,有些迷茫,她是怎麼夠到自己的肩的。按下心中的疑問,笑著對阿婆說“阿婆,確實我是第一次上這兒來,不知道阿婆可有什麼推薦的好玩的地方。也不虛此行啊。”
在陌生的地方,要和這裡熟悉的人打好關係,才能更好的探聽消息,這是他一直信奉的準則,他長得乖巧,阿婆也是個慈祥的老人家,看著他倒是笑的露出了沒有牙的牙床。
“小夥子你問我你可是問對人了,阿婆旁的不說,這水天一色,阿婆可是逛了個遍,年輕的時候,阿婆也是個美人兒,在這水天一色上,也是難睹芳容的存在。”阿婆有些驕傲的說著。
沈君九仔細的打量著阿婆,發現阿婆雖然年老皮膚鬆弛,但是五官骨相確實是個美人胚子,阿婆倒是沒有胡說。
“阿婆現在也是貌美,倒是不知阿婆有什麼推薦,趕緊與我說說,我是從家中偷跑出來的,隻能有兩三個時辰在這兒玩兒,要不然就要被抓回家去了。”沈君九皺起眉頭,低垂下了眼眸,一副唉聲歎氣的模樣。惹的阿婆心中憐惜,這般好的小夥子怎麼能讓他不開心呢?
“乖孩子,你放心,你隻要這個時間上了島,除去三個時辰後的落潮,剩下時候了,誰都上不了這兒來,你要是不嫌棄,老婆子就陪你逛一逛。”阿婆看著沈君九歎了口氣,多好的孩子呀,怎麼就被關在家裡不讓出來呢?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自己這老婆子也算是積點德,讓這孩子好好玩玩吧。
“有阿婆這般美人相陪,你有哪裡有嫌棄的,還希望阿婆不要嫌棄我才好,我這人笨嘴拙舌的,怕惹了阿婆不快。”沈君酒的嘴像是抹了蜜似的,一口一個阿婆美人,美人阿婆,倒是沒有褻瀆的意思,隻是他知道這般年輕時貌美的人心裡都有著驕傲,現在越誇他,他們的心情就越好。
“你呀,這還笨嘴拙舌,你嘴油嘴滑舌了,行了,也彆叫我阿婆了,老婆子姓花,你叫我花婆婆就行。”花婆婆被沈君九逗的直笑,這般好的孩子,唉,怎麼就沒讓自己撈著呢?要是自己那孫兒有他一半會說話,也不會落到現在那個下場。
“花婆婆,小子姓沈在家排行老九,婆婆要是不嫌棄,喊我一聲小九便是了。”沈君就扶著花婆婆進了水天一色那繁華的街道,每個人牽著他們兩個都會和花婆婆打招呼。
“喲,花婆子來了,現烀的豬蹄兒要不要來一隻。”一個屠夫是的大漢站在他們麵前笑容滿麵的說著手上還捧著一個冒熱氣兒的豬蹄兒。用一個大貝殼裝著,倒是顯得精致了。
“老了,牙都沒了,還啃什麼呀?你這個豬蹄兒啊,還是留著給他們小孩兒吃吧。”花婆婆沒有接那個地道麵前的豬蹄兒,反而是指了指旁邊的沈君九,讓屠夫把豬蹄兒遞給沈君九。
“小子初來乍到,怎能受店家如此厚禮,這豬蹄兒多少錢。”沈君九連連擺手,但是沒有抵過那大汗的蠻勁兒,他雖是體術見長,但是在這裡倒是顯得用不上,他現在的人設可是一個離家出走的公子哥,要是能掰得過他的彪形大漢,那才是有鬼。
“談什麼錢不錢的小公子竟然是花婆婆帶過來的,那便是這水天一色最尊貴的客人,在這兒吃什麼呀都免單。”屠戶把裝著豬蹄的貝殼往沈君九手裡一塞便又回到了他那個攤子上,‘啪啪’的剁起了肉。
沈君九與手中的豬蹄兒麵麵相覷,他這是在吃白食?一切都是因為這個花婆婆,能在這水天一色中有如此影響,倒是不知這花婆婆是何來曆,自己與他相走,是否也是這花婆婆故意的。
“婆婆,這……家中夥食多以清淡為主,這……我實在是……”沈君九看著豬蹄兒一副為難的樣子,花婆婆笑的眯上了眼睛“吃不下呀,便帶回去,這水天一色裡的美食外麵都沒有,你總會有父母吧,孝敬你的父母也是好的。”
“多謝婆婆,隻是這我就如此端著嗎?”沈君九看著麵前的豬蹄兒,想著婆婆話的可能性,難道這是在試探自己有沒有儲物袋?
“傻小子,果真是第一次來,這貝殼啊,你給它合上,一會兒老婆子帶你去前麵的攤上拿一個口袋不就好了嘛。”花婆婆笑容滿麵的樣子,讓沈君九感到了一絲不妥,但是又不知道這不妥在哪裡。再有就是把這貝殼合上,他給自己的隻是一半,沒有另一半自己如何給他合上啊。
沈君就犯了難看一眼豬蹄兒看一眼花婆婆,來回看了幾遍,花婆婆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說著“不會蓋呀,婆婆幫你。”
說著便拿走了沈君九,捧著的豬蹄兒,在那貝殼下麵摸索了一會兒,讓沈君九大開眼界的事兒來了,那貝殼盤子上居然出現了一個和他相同的盤子。然後花婆婆將他一扣,便嚴絲合縫的,連帶豬蹄兒的香氣也都沒了,就像是沒有存在過一樣,但是看著手中的這個貝殼盒子,要是彰顯著剛才豬蹄兒的存在。
“好精巧的技法。”沈君久忍不住的說道,拿回貝殼盒子上瞧下看,左看右瞧的,終於讓他發現了一個標誌。
“婆婆這‘虛無’的標誌是什麼呀?”沈君九指著他發現的那個標記詢問道,那個標記上就兩個字虛無。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真真假假之事,虛無飄渺之言,引得眾人前來,或許這就是這虛無的含義吧,本來什麼都沒有的東西,讓人說多了也就有了,然後無數的人前來探索這個事情的真假,都迷失在了這裡,真真假假真假參半。”花婆婆歎了口氣,目光向著麵前的街道,仿佛穿過了時間的街道,到了好久好久以前,她還年輕的時候。
“但是小子覺得,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在小子看來婆婆是真,但是婆婆的笑是假。”沈君九看著花,婆婆雖然歎了口氣,但是麵上卻一直掛著笑容,終於明白了那一絲不對勁兒在哪裡?婆婆一直都在笑。
一開始他與自己說話時是笑著的,他以為他是個純樸善良,和藹可親的老人,與屠戶說話的時候是笑著的,那是好友相見,都沒有讓他察覺出什麼,隻是覺得有一絲不妥,但是現在。他明明說著大道理,還歎著氣麵上的笑容卻還存在太有違人的本性了。
“小子,你倒是機警,婆婆本來不愛笑,但是必須笑著,生活所迫嘛。久而久之,這臉上啊,都定型了。”花婆婆摸了摸自己的臉,乾枯皺紋,但是自己的嘴角永遠都是上揚的,永遠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
這小夥子說的沒錯,他人是真實存在的,但是這笑容卻不是發自內心的是假的。她以為他活了這麼大歲數,什麼事兒都已經看得明白了,但是果然還是小孩子的心思澄澈。
“婆婆啊,也不和你說什麼了,就繼續去逛逛吧,這水天一色上倒是有挺多新奇的玩意兒是島外沒有的。”花婆婆就帶著她那詭異的微笑和沈君九向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