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瀾點了點頭,說道“多謝父親教誨,兒子記下了。”
鳳棲戰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你現在已經想清楚了,我也不好再霸著這個權利,其實早幾年就應該給你的這個位置,我覺得你心性難堪大任,現在看來倒還是我看的片麵了。”
鳳瀾有些好奇地問道“看來父親早有傳位之心,甚至早就料到了弟妹今日之劫難了,特意考驗兒子嗎?”
鳳棲戰歎了口氣,說道“若是你像君九亦或是像塵行一般進退有度處是得以,我也不至於出此下策,你父親我哪裡有什麼預知未來的本事,不過就是想著要看看你的反應罷了,若是你真的因為你妹妹的事而屈服於冷家皇權那麼我就該考慮考慮,是不是該把這個位置給你還是給你弟弟了。”
鳳瀾心中一驚,說道“父親,瀾誌不在此,若是父親覺得弟弟看似眾人,我自願退位讓賢。”
鳳棲戰說道“傳奇船長理不可廢,就算是你弟弟有再大的能耐,他也隻是你弟弟,就算是你再不堪當父親的,我也隻能是來給你鋪平道路,讓你坐的安穩些罷了,又豈能如同兒戲,你說不乾並不乾,我說給誰便給誰的。”
鳳瀾聽了,心中十分驚訝。沒想到自己竟然是占了個歲數的便宜“父親既然生下兒子,那麼兒子自然會做得更好,不會讓父親擔心。”
鳳棲戰點了點頭,說道“你這句話倒還說的像樣,君九,在這看了這麼久的熱鬨,不如說說你有什麼想法。”
沈君九笑眯眯的說著“鳳叔叔老謀深算運籌帷幄,又豈是我這小子可以妄自評論的。”
鳳棲戰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小子和你的父親一樣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就算你真的說了什麼,我也不會和你生氣。”
沈君九說道“鳳叔叔,按照傳統自然是應該傳與鳳瀾,但是鳳叔叔有兩個兒子不能厚此薄彼啊。我與鳳家兄弟都比較交好,向著哪一個都不對勁,所以呀,我也隻是說一句公道話,剩下的便隻好由鳳叔叔裁斷了,不過按照小子看來,最後歸個誰都是自己家的事兒,現在還是趕緊想想,鳳潯帶回來那個老婦人是乾什麼的吧。”
鳳棲戰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倒也有理,不過潯兒帶回來一位老婦人,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鳳瀾說道“十二帶回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還有一個看著像是已經年近半百的老婦人,回來之後便帶著他們又出門了,不知道要去拜訪哪位前輩。而且聽瑜伽兄弟說,那位婦人會換魂之術,父親混魂之術乃是俊術所修行之人,定然也不會如過江之鯽,絡繹不絕,不知父親這裡可有裁斷。”
鳳棲戰看了鳳棲一眼,說道“這麼大的事兒,你到現在居然才說,潯兒帶著他跑哪裡去了?”
鳳瀾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後才緩緩說道“似乎是要去圓戒大師那裡。”
鳳棲戰聽聞,微微一怔,隨後歎了口氣“去了他那兒啊,那你們就不必管了。老一輩的恩恩怨怨,豈是你們這些小輩能夠插手的。”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悵然,仿佛回憶起了往昔的歲月。
聽到“圓戒大師”這個名字,鳳棲戰身體猛地一顫,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心中瞬間明白了一切。他深深地意識到,圓戒大師的劫難已經降臨。這一劫,是生是死,關乎重大。挺過去了,圓戒大師在這世間還能有三四好友,共享天倫之樂;若是挺不過去,他們這老一輩的人啊,恐怕就要如殘花般漸漸凋零了。
“鳳叔叔的意思是,那婦人是大師的紅塵糾葛?”沈君九眨著好奇的眼睛,滿臉疑惑地問道,眼神中充滿了對未知的渴求。
鳳瀾也不解地附和道“父親,圓戒大師乃是出家之人,怎會和這女子有糾葛呢?”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仿佛這個事實如千斤重擔,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鳳棲戰見狀,微微搖頭,臉上露出少見多怪的神情,語重心長地說“隻要是個男兒,有一二紅塵知己又有何不可?誰說出家人出家之前不能有個紅塵知己呢?”他的目光中透著堅定和感慨,似乎在回憶著自己曾經的過往。鳳瀾和沈君九聽了,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他們仿佛看到了圓戒大師在紅塵中翻滾、掙紮的身影。
然而,他們心中卻浮現出圓戒大師那和藹可親的麵容,實在難以想象他當年在滾滾紅塵中艱難求生的模樣。
鳳棲戰微微一笑,然後回到了後堂,不再理會他們。他的笑容中流露出對圓戒大師的崇敬之情,仿佛隻有圓戒大師才配得上“大師”這個尊稱。
“大師之名,我在元明也曾有所耳聞。”沈君九仍然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實在沒想到他竟還有紅塵知己找上門來,莫非那個平凡的丫頭就是他的女兒?可大師福澤深厚,為何那孩子卻是個啞女?這難道是上天的責罰?”沈君九的話語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鳳瀾此刻心中已然明了其中緣由,他的麵色變得愈發凝重,緩緩說道“天譴。”這兩個字宛如重錘,狠狠地敲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他們似乎看到了圓戒大師在滾滾紅塵中曆經無數磨難,看透世間種種繁華,最終歸於平靜的心路曆程。而那個啞女,或許正是上天對他的考驗,讓他在修行的道路上更加堅定不移。
修道之人常有三缺五弊,如今看來,修佛之路亦是如此艱難啊!隻可惜了那個丫頭,自出生之時便已命中帶殘,能成長至今實乃不易。鳳瀾不禁心生惋惜,長歎一聲。
沈君九見狀,打趣道“你何時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莫不是被這啞女的美貌所吸引,動了什麼心思吧?我可要提醒你,你可是有夫人的人了。”他看著鳳瀾,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鳳瀾臉色一紅,連忙解釋道“我隻是憐惜她的遭遇罷了。這丫頭生來便有殘缺,命運如此不公,實在令人痛心。”他的目光中流露出真摯的同情。
沈君九微微一笑,拍了拍鳳瀾的肩膀說“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不過,我們也隻能感歎命運的無常。或許,這就是她的宿命吧。”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