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曜帶著餘海來到金陵城最熱鬨的茶館,他們剛在二樓的窗邊的位子坐下來,就見店裡的夥計領著李傕和幾個書生走上來。這幾個書生是熟悉的麵孔,趙曜第一次跟李傕見麵時,也是這幾個書生跟著李傕。他們和李傕是金陵城的四大才子。
當看到李傕那一刻,趙曜驚得差點把嘴裡的茶水噴了出來。
臥槽,他這是什麼運氣,剛出門就遇到李傕!
李傕剛走上二樓,看到趙曜時,明顯也吃驚了下。
趙曜笑眯眯地看向李傕,還非常友好地朝他揮了揮手。這在李傕眼裡,是赤、裸、裸的挑釁行為。
李傕眼神冷冽地看著笑的一臉燦爛的趙曜。
很好,十皇子不僅敢出現在他的麵前,還敢挑釁他!
趙曜朝李傕挑了挑眉,還張嘴無聲地對他叫了一聲:“嶠哥。”
雖然聽不懂趙曜在說什麼,但是看嘴型也知道趙曜在叫“嶠哥”。這一聲“嶠哥”比剛才的行為更加尋釁,李傕的臉色驟然變得陰森。
趙曜朝李傕舉起茶盞,像是在邀請他來喝茶。
對於趙曜這種挑釁行為,李傕不可能做到視而不見。
“李兄,那位少年跟你認識?”站在李傕身後的鐘緒見他站著不走,一直盯著坐在窗邊的漂亮少年看,便好奇地問道。“那位少年看起來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那位少年。
李傕從趙曜身上收回目光,轉頭看向鐘緒說道:“你們先去雅間,我待會過來。”
鐘緒輕點了下頭,道:“好,那我們先過去了。”
趙曜見李傕朝他走了過來,笑的非常開心,仿佛見到故友一般。
李傕的麵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在趙曜的對麵坐了下來。
趙曜親自給李傕倒了一杯茶,並客氣地說道:“嶠哥,請喝茶。”
李傕沒有端起茶盞,而是上下打量了趙曜一番。
“一段時間不見,嶠哥你不認識我了啊?”趙曜朝李傕眨了眨眼,旋即麵上露出一抹委屈的神色,“我可是一眼就認出了嶠哥你啊。”
李傕揚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說道:“十殿下好眼力。”他之前被關的時候,特意易了容。他易了容的容貌,跟他原本的容貌相差甚遠,很難有人認出他。不過,他旋即想到楚王,對趙曜認出他是李嶠一事並不吃驚。
趙曜仿佛沒有聽出李傕的陰陽怪氣,他故意用抱怨的語氣說道:“嶠哥,你當初可是把我騙慘咯。”
李傕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比起十殿下,李某自愧不如。”
站在一旁的同喜見他家殿下和這位金陵大才子明明一副有說有笑的模樣,但是他卻莫名地感覺到一股濃濃的寒意。不對,是危險。他的身上汗毛都豎了起來。
趙曜一臉無辜地反問:“我做了什麼,讓嶠哥你這個大才子覺得不如我?”
李傕饒有興味地看著一臉天真無邪的趙曜,意味深長地說道:“十殿下好演技,李某自歎不如。”
“嶠哥,你不要妄自菲薄。”趙曜一臉謙虛地說道,“你可比我厲害多了。”
李傕目光淩厲地凝視著趙曜,表情變得非常陰冷。
趙曜毫不畏懼地看著他,漂亮的小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嶠哥,你不僅演技好,膽子也很大,明知道我是十皇子,還派人抓我關我,最後還要殺我。”趙曜故意問道,“嶠哥,謀殺皇子可是大罪。”
李傕的麵上露出一抹輕蔑,旋即發出一聲譏笑:“你是皇子又如何?”
見李傕完全不把他這個皇子放在眼裡,趙曜一點也不惱。他朝李傕挑眉笑了笑:“嶠哥,我現在就在你的麵前,你敢不敢再抓我一次?”
李傕聞言,眼神變得冰冷凜冽:“十殿下覺得呢?”
趙曜輕笑一聲道:“你不敢,現在的你承受不起抓我的後果。”
李傕雙眼微微眯起,眼底劃過一抹森冷。不過,他的臉上仍然保持著如沐春風的笑容,故作好奇地問道:“我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我這個十皇子是不受寵,也沒有什麼分量,但是我四哥呢,還有我八哥呢?”趙曜右手撐著下巴,笑的非常得意,“暫且不說我八哥,你能承受得起得罪我四哥的下場嗎?”
提到楚王,李傕的臉色變了變。他不把太子、鎮國公、魏王和景王放在眼裡,但是楚王卻讓他非常忌憚。
趙曜注意到李傕的眼神的變化,心想果然如此。
“我能從你眼皮子底下逃走,多虧四哥派人救了我,不然我早就被喂魚了。”
聽到趙曜這麼說,李傕眉頭一皺,果然是楚王。
“我想你們根本沒有料到金陵有我四哥的人吧,而且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趙曜又說道,“你們這段時日一定在瘋狂尋找我四哥的人吧,但是卻沒有任何頭緒,是不是?”
被趙曜猜中了,李傕聽到趙曜繼續說:“你們以為金陵城在你們的掌管之下,結果竟然對我四哥安插人在金陵一事毫無察覺。”
說到這裡,趙曜停頓了下來,端起茶盞喝了幾口茶後,這才接著說:“我聽說嶠哥你是金陵,不對,是全天下最聰明的人,金陵城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中,是不是?”
李傕沒有說話,但是看向趙曜的眼神卻十分攝人可怕。
“我四哥的事情,看來你完全不知情啊。”趙曜毫不掩飾地嘲笑李傕,“嶠哥,你覺得你和我四哥相比,誰聰明啊?”
就在李嶠準備開口的時候,趙曜打斷了他:“哦對了,我七哥也不好對付吧。聽說你們這段時日都在忙著對付我七哥和宋家,你們好像不是我七哥和宋家的對手。”
同喜見李傕看趙曜的眼神很失禮,想嗬斥李傕,但是他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他全身冰冷僵硬,連眼珠子都轉動不了,仿佛被人點了穴一樣。
趙曜往後一靠,靠在椅背上。他手裡把玩著茶盞,目光漫不經心地看著對麵臉色陰沉如水的李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