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不相信楚王遇刺身亡一事。他擔心這是楚王弄出來的幌子,為的就是麻痹他和太子。
他寫了一封信寄給五華山的心腹,詢問五華山有沒有異樣。雖然他相信楚王不會找到五華山,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親自詢問一番比較好。
鎮國公不知道五華山早就被楚王掌控。他的心腹也被楚王控製,早就背叛了他。
五華山的心腹回信告訴鎮國公,五華山沒有任何異常,一切如常。不過,五華山的銅撐不了多久。他在信的末尾詢問鎮國公,什麼時候能有新的銅送來,不然過段時間就要停工了。
鎮國公府的世子見他爹看完信後,擰著眉心,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以為五華山那邊出事了,臉色擔憂地問道:“爹,楚王去了五華山?”
“沒有,五華山一切如常。”鎮國公說著,把手中的信遞給兒子,讓他自己看。
鎮國公府的世子忙低頭看信,見五華山沒有異常,隻是新的銅沒有送去,讓那邊的工匠暫時無法繼續鍛造兵器。
“爹,楚王沒有找去五華山,您在擔心什麼?”五華山隱秘,楚王再有本事,也不會找到那裡去。
“兵器還不夠。”鎮國公說到這裡,微微地歎氣道,“如今彭城的偷銅一事被發現,很難再從彭城偷銅運往五華山鍛造兵器。”不能再繼續鍛造兵器,這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大事。
聽鎮國公在這麼說,鎮國公府的世子這才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爹,不如從彆的地方調運銅吧。”彭城的銅沒法在運往五華山,那就從彆的地方弄,大周又不止彭城一個地方有銅。
“去哪調運?”鎮國公輕輕搖頭道,“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彆的地方挪用銅實非易事。再者,皇上已經察覺,如果再動手,隻會引火上身。”這幾年來,他們在彭城挪用銅一事做的非常隱秘,也不知道是誰露出了馬腳,讓皇上察覺到。
鎮國公府的世子覺得他爹的思慮是對的,“那麼隻能等幾年了。”
鎮國公長歎一口氣道:“隻怕等不了。”
鎮國公府的世子聞言,大驚失色道:“爹,您的意思是……”
鎮國公見兒子一副被嚇到的驚恐模樣,對他安撫地笑了笑:“為父是未雨綢繆。”
“爹,就算楚王還活著,就算他有本事偷偷潛回京城,但是隻要他沒有找到五華山,就沒有證據,皇上便不能拿我們怎麼辦。”鎮國公府的世子也不相信楚王沉江身亡。
“楚王……”鎮國公說著,眼底湧起一片殺意,“他已經成為我們最大的障礙,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活著。”
“楚王至今下落不明,我們的人在金陵江搜尋多日都沒有找到楚王的下落。”鎮國公府的世子蹙著眉頭說道,“除了金陵,其他地方也找了,也沒有楚王任何的消息。這楚王究竟躲到哪裡去呢。”
“是我們小看了楚王,他這一路去彭城可是做了不少分身,在金陵沉江下落不明的應該也是他的分身。”楚王要比代王難對付。當初就不該放任楚王壯大。
“爹,您覺得楚王會去哪裡?”江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想找到一個人說難也不難,可偏偏沒有找到楚王。
“我讓彭城那邊誤導楚王,楚王有可能去了揚州。”
“揚州?”鎮國公府的世子一臉驚訝,“如果楚王真的去了揚州,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揚州並不是我們的地方,揚州太守是十皇子的外祖父,而十皇子與楚王關係親近,揚州太守庇護藏匿楚王也不是不可能。”
“這麼說,楚王在揚州呢。”
“很有可能。”
“爹,既然知道楚王在揚州,那我們何不派人去揚州除掉楚王?”鎮國公府的世子的神色變得陰狠,“爹,絕不能讓楚王活著回京。”
“不能在揚州動手。”
鎮國公府的世子麵露不解地問道:“這是為何?揚州太守雖是十皇子的外祖父,但是他並不足為懼,我們也能除掉他。”
“揚州太守是不足為慮,但是揚州是皇上掌控的地方,不是我們能亂來的地方。”鎮國公何曾不想直接在揚州動手了解楚王,省得夜長夢多。“一旦我們在揚州出手,隻會惹怒皇上。”
“那也隻能等楚王回京了,在他回京的路上動手。”鎮國公府的世子想到楚王之前去彭城的一路上都設有分身,完全弄不清楚他的真身在哪裡。隻怕回京的途中,楚王會再用此招。“爹,我們得想辦法打聽楚王的消息,不然楚王要是故技重施,我們無法找到他的真身,這樣很難在他回京之前除掉他。”
“為父已經派人去揚州打聽楚王的消息。”雖然他們不能在揚州動手殺了楚王,但是暗中打探楚王的下落是可以的。
“沒想到楚王……”鎮國公府的世子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很明顯。“對了,景王那邊……金陵那邊被景王弄得亂七八糟,李傕還失蹤了。”
提到金陵那邊的事情,鎮國公的心頭掠過一抹怒氣。
“真是一群廢物。”幾家聯手竟然對付不了一個宋家。
“爹,我們在金陵做的事情,隻怕景王已經全部知曉。”
“等他回京,在途中殺了他。”鎮國公說殺景王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語氣也沒有任何變化。
鎮國公府的世子若有所思地說道:“算算日子,景王也該動身回京了。”
被鎮國公父子惦記的景王,他已寫信給皇帝,懇求留在金陵,繼續主持接下來的府試和院試。
皇帝剛收到景王的信。看完信的內容,皇帝發出一聲輕笑:“老七倒是學聰明了。”
孫奎端來一杯剛沏好的茶,端送到皇帝的麵前。
“皇上,景王殿下做了什麼事情讓您這麼高興?”
“老七去金陵舉辦科舉考試辦的不錯,沒有讓朕失望。”皇帝端起茶盞,低下頭優雅地呷了幾口茶,“他寫信來,想要讓朕答應他負責金陵接下來的府試和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