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趙曜難得有空閒,便帶著同喜去釣魚。他就在沼澤府附近隨便選了一個地方釣魚,沒想到卻遇到了一個不算熟人的熟人——鄭溪林。
貿易大會快要結束的時候,鄭溪林忽然來到了沼澤府,趙曜並沒有去拜訪他,他也沒有特意來拜見趙曜這個漢王殿下。雙方都當做彼此不知道這事。
對於鄭溪林的到來,趙曜並不關心,之後鄭溪林去了哪裡,他也沒有再關注過。後來,還是聽鄭謙說鄭太尉離開了沼澤府,去其他州府遊玩。之後,趙曜以為他老人家離開了嶺南,回到了老家,沒想到今日卻在山林野池邊遇到了他。
趙曜心裡雖有些吃驚,但是麵上卻沒有顯露出半分,完全把鄭溪林當做陌生人看待,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正式見他老人家。
之前,有一日,趙曜在沼澤府閒逛的時候,遇到了鄭謙帶著鄭溪林逛街。他離得不是很遠,能看清鄭溪林的麵容,所以他這才認出他老人家來。
見鄭溪林在池邊釣魚,趙曜很想掉頭離開,但是他要是立馬就走,就顯得太奇怪了。他隻好把鄭溪林當做普通老人對待。
說起來,他跟鄭太尉並不是才見到。好幾年前,他去金陵的時候,就見過他。不過,那個時候,他老人家做了偽裝,不是現在這副模樣。那時,他老人家是他的三叔。他猜想現在這幅模樣才是鄭太尉的真正麵目。
鄭太尉長相俊逸,還留著一撮美髯胡。聽說鄭太尉年輕的時候是有名的美男子,除了深受女子喜歡,還非常受男子的歡迎。據說,他年輕的時候被不少男子追求。
“老人家,您好。”趙曜客氣地向鄭溪林打招呼。
鄭溪林見到趙曜時,眼底劃過一抹訝異,不過他麵上也沒有顯露出來。
“年輕人,你好。”
“老人家,不好意思,我沒想到這裡會有人,我現在換一處釣。”對楚王他們來說是香餑餑的鄭太尉,對趙曜來說卻是一個麻煩。他最好遠離鄭太尉,離得越遠越好。
趙曜說完,把拎著他的漁具,準備離開,卻被鄭溪林叫住了。
“年輕人,你沒有打擾到我,不用走。”鄭溪林還對趙曜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來,“我一個人釣魚也有些無聊,你坐下來跟我做個伴。”
趙曜並不想坐下來,“這會不會打擾您釣魚啊?”
“不會,來,坐下來。”
趙曜也不好走,隻能留下來,在鄭溪林的身邊坐了下來。
鄭溪林見趙曜動作熟稔地做好魚餌,接著又利落拋竿,心裡微微有些詫異。
“年輕人經常釣魚嗎?”
“以前經常釣,現在釣的少了。”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他經常去釣魚。但是,來到沼澤府後,他實在是太忙,根本沒有時間去釣魚。他原本打算今天出海去釣魚的,但是一想到他出海就會被發現,然後被溫道濟他們幾個抓去處理政務,他便放棄了。他還是低調點,隨便選個地方釣釣魚,放鬆放鬆。隻是他沒想到他隨便選的地方會有鄭溪林。早知道這樣,他寧願出海去釣魚被抓。
趙曜特意看了一眼鄭溪林腳邊的竹簍,發現裡麵一條魚都沒有。
“老人家,您剛來嗎?”不會這麼巧吧,這是什麼孽緣啊。
“我來了一會兒。”
來了一會兒,竟然一條魚都沒有釣上。看來,鼎鼎有名的鄭太尉不太會釣魚啊。
鄭溪林剛想再說什麼,就見趙曜剛拋下的魚竿有了動靜,接著他就見漢王殿下釣起一條魚。
漢王殿下才坐下來就釣上一條魚,心中驚愕: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
“少爺真厲害。”同喜忙取下魚鉤上的魚,放進帶來的木桶裡。
“年輕人,你這釣魚技術不錯啊。”鄭溪林剛才騙了趙曜,他不是剛來的,而是來了大半天了。這期間,他一條魚都沒有釣到。
趙曜謙虛地笑了笑說:“一般般,我是運氣好。”他釣魚沒有任何技術可言,就單純的運氣好。
“年輕人,你姓什麼,家住在沼澤府的嗎?”鄭溪林一臉和藹地問道,“有沒有讀書?”
趙曜聽鄭溪林這幾個問題,在心裡感歎道:鄭太尉比他還會演戲。
“老人家,我姓梁,現在家就住在沼澤府。”趙曜麵不改色地說道,“我不喜歡讀書,所以沒怎麼讀書。”這點,他沒有騙人,他從小就不怎麼喜歡讀書。“您老人家貴姓啊,聽您的口音,不像是沼澤府的人,您也是外地來的吧?”
“我姓林,我的確不是沼澤府的人,我兒子在沼澤府做事,我是來找他的。”
趙曜隨口問道:“那您覺得沼澤府怎麼樣?”
“是個好地方,來了這裡後,我都不想回去了。”這幾個月,鄭溪林走遍了整個嶺南,發現嶺南真的是一個好地方,沼澤府更是一個不錯的地方。“這裡的山水好,東西也好吃。”以前沒有任何人發掘沼澤府是個好地方,而漢王殿下卻一眼看出沼澤府富有潛力。這才一年的時間,漢王殿下讓沼澤府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在這裡養老真不錯。”
什麼意思?他老人家打算住在沼澤府不走了?沒開玩笑吧?
不是吧,他這小小的沼澤府容不下鄭太尉這尊大佛。
“沼澤府的確是個好地方,但是不適合養老。”得想辦法趕走這尊大佛,不能讓他繼續留在沼澤府,不然他這個漢王就麻煩了。“這裡瘴氣多,蛇蟲鼠蟻也多,最重要的是常年濕熱,不適合養老。”
“我看這裡的老人挺好的,並沒有什麼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