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龍衛負責暗中調查購買、販賣神丹的名單,廷尉府負責抓捕這些人。沒幾日,京城裡大半的達官貴人都被抓入廷尉府的大牢。
廷尉府做事一向雷厲風行,不管你是國公爺,還是普通老百姓,該抓的,一個都不放過,誰也彆想逃。所以,這兩日的廷尉府的大牢裡“住進”不少位高權重的人。
這些身份地位高貴的大人物們在大牢裡罵罵咧咧,還對廷尉府裡的大小官員們各種威逼恐嚇,讓他們識相點趕快放了他們,結果廷尉府的官員們理都不理他們。
不管你在朝廷的權勢有多滔天,但是隻要你進了廷尉府的大牢,你就是階下囚,你的官職在這裡沒有任何用,你必須老老實實按照廷尉府的規矩來。
如果讓滿朝文武百官票選最討厭的部門,那肯定是廷尉府。
廷尉府的人絲毫不講人情,也毫不畏懼權貴們的要挾,主打一個鐵麵無私。
廷尉府的郭廷尉是皇帝的親信。在大周成立前,他是皇帝身邊的文書,深受皇帝重用。大周建立後,皇帝就安排他進了廷尉府,負責管理廷尉府。
郭廷尉擅長律法,鑽研各朝的律法。當初,大周剛成立時,要設置律法,他也出了不少力。
要說在大周,誰最了解大周的律法,那非郭廷尉莫屬了。
郭廷尉身後是皇帝,所以他完全不畏懼權貴。即使他不是皇帝的親信,他也能做到剛正不阿,絕不會徇私枉法。
此時,皇帝正在和郭廷尉開玩笑。
“這兩日,你們廷尉府是不是蓬蓽生輝啊?”
郭廷尉明白皇帝的意思,笑著說:“可不是麼,這京城大半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在廷尉府的大牢裡。”郭廷尉平日裡冰冷著一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就以為他是個古板刻薄的人,那你就錯了。其實,他私底下十分幽默風趣。不過,這一麵並不是所有人能看到。“臣這幾日可被他們罵慘了。”
“你被罵的還少嗎?”自從老郭做了廷尉後,日日夜夜都被人罵。“你審問得怎麼樣,他們有沒有老實交代?”
“皇上,您也知道他們是不會老實交代的,得嚇嚇他們才會說。”郭廷尉故意擺出一副苦惱的模樣,“皇上,他們身份尊貴,臣不好嚇他們啊。”
皇帝瞪了一眼郭廷尉,沒好氣地說道:“你少來,朕還不了解你,你該怎麼審就怎麼審,朕不會乾涉。”
得到皇帝這句話,郭廷尉滿麵笑容地說道:“臣遵旨。”言訖,他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看郭廷尉這副猴急的模樣,皇帝笑罵道:“還不快回你的廷尉府。”
“臣告退。”
皇帝叮囑道:“他們一個個細皮嫩肉的,你悠著點啊。”
“皇上放心,臣心裡有數。”郭廷尉再次說道,“臣告退。”說完,一溜煙地消失了。
看著郭廷尉迫不及待離開的背影,孫奎麵色古怪地說道:“皇上,奴婢瞧著郭廷尉好像一副很開心的樣子,是奴婢看錯了嗎?”
“你沒看錯,他是一副高興的樣子。”皇帝笑道,“他早就想審問這些貴人們,如今正好送到他手裡,你說他開不開心?”
想到郭廷尉在外的凶名,孫奎麵露恐懼地吞了吞口水:“皇上,郭廷尉不會對鎮國公他們動刑審問吧?”
“誰知道呢。”
孫奎聽皇帝這麼說,在心裡默默同情鎮國公他們一番。
這時,孫豆豆彎著腰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向皇帝稟告道:“皇上,皇後娘娘、榮貴妃、德妃娘娘她們求見。”
皇帝聽到這話,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今天吹的是什麼風,竟然把她們吹到一起呢?”
“皇後娘娘她們一定是來求情的。”
“讓她們進來吧。”
須臾後,榮貴妃擠在謝皇後前麵,率先走進禦書房。她連禮都沒行,走到皇帝的身邊,撒嬌道:“表哥,廷尉府的人膽大包天,竟然把哥哥抓進牢裡了,你可得幫哥哥做主啊。”
聽到榮貴妃嗲的能滴出水來的聲音,謝皇後和德妃都覺得惡心。兩人眼底都劃過一抹鄙夷。
謝皇後和德妃規規矩矩地向皇帝請安行禮:“臣妾見過皇上。”
“都起來吧。”皇帝看向謝皇後和德妃,問道,“你們也是來求情的?”
謝皇後和德妃輕輕點了下頭。
“你們應該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麼被抓的。”
“表哥,不就是買了些神丹麼,有必要全都抓起來嗎?”榮貴妃拉著皇帝的袖子,輕輕地搖了搖,“表哥,這又不是殺人放火的大事,為什麼要把他們抓起來?我聽說廷尉府的大牢十分嚇人,我哥他們在裡麵肯定受不了。”
皇帝掃了一眼榮貴妃她們三個,“你們有沒有吃神丹?”
謝皇後眼神一閃,心頭一跳,不過她麵上依舊鎮定。
“臣妾沒有。”
“我這麼年輕貌美,不需要吃神丹來維持我的美貌。”榮貴妃說完,還斜了一眼忽然變年輕漂亮的謝皇後,陰陽怪氣地說道,“倒是皇後娘娘一段時日不見,變年輕了不少,皇後娘娘是不是吃了神丹。”
謝皇後瞪向榮貴妃,陰沉著臉說道:“榮貴妃,你不要血口噴人。”
德妃沒有加入榮貴妃和謝皇後的口舌之戰,“臣妾沒有。”
“最好是沒有。”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年輕不少的謝皇後,“神丹是禁藥,不管是誰買了,或者吃了,都得嚴審。等審完,廷尉府自然會放了宣平侯他們。”
“表哥,你也知道那個郭廷尉審問手段狠辣,他要是對我哥他們行刑。怎麼辦?”榮貴妃又問道,“神丹不是神藥麼,怎麼變成禁藥了?”
“所謂的神丹不過是害人的毒藥,你們沒吃就好。”
榮貴妃她們聞言,臉色大變:“毒藥?”
謝皇後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底閃過一抹恐懼。
神丹竟然是毒藥?!
德妃沒吃,但是安陽公府裡有人吃。她忙問道:“怎麼會是毒藥,沒聽說有人吃了神丹中毒啊?”
“對啊,我聽說好多人吃了,身子變好了,人也變年輕了,沒聽說有人中毒,表哥是不是哪裡弄錯了?”
“慢性毒藥,你哥他們剛吃,吃的也不多,所以還沒有出現中毒的跡象。”皇帝道,“等吃的時日長了,他們就會中毒,屆時神仙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