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師?你是說現在的葉教授?”
“嗯。老邢一直把葉老師當半個父親,不可能不聯係他。葉老師最終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那時,我和蓉蓉已經生米做成熟飯了。他一看情況無法挽回,為了不傷害蓉蓉,隻好將錯就錯了。”
“既然如此,蓉蓉又是咋知道老邢並沒有女人的?”
“她在葉老師家無意看到了老邢的書信,終於明白了一切。”
張茵鼻子一酸“蓉蓉後來一定逼問了你,你不得不說明真相。”
沈靖皓一副黯然“我為了當初那個騙局一直備受良心的譴責,尤其得知老邢為了初戀而一直不娶,讓我心如刀絞。如果不是愛蓉蓉太深,我早就想坦白了。當蓉蓉質問我真相時,我便不吐不快了。”
“蓉蓉於是選擇了跟你協議離婚?”
沈靖皓垂頭不語。
張茵陷入長時間的沉思,才發出淡淡的語音“老邢經曆千辛萬苦的守候,終於盼來了遲到的愛。而你,有了一個重新的開始,這樣的結局就是皆大歡喜的大團圓。你又何必讓自己活在感情的陰霾中呢?”
沈靖皓抬頭凝視著眼前的姑娘,百感交集,激動的熱淚奪眶而出——
張茵稍稍一怔,信手從餐桌上扯出一張紙巾。
當天夜裡,沈靖皓徹夜難眠,經過跟那位美女記者的接觸,令他一譚死水般的情感又泛起了波瀾。他的腦海裡不停地轉換前妻沈婉蓉與美女記者張茵的形象。不容置疑,張茵雖然比前妻年輕十多歲,但化妝的麵孔未必超越一直保持素顏的前妻。但是,前妻已經不屬於他了,他更應該理性地珍惜眼前人。
今晚,他確定自己戀愛了,跟張茵產生了不舍的情感,在與她分手那一刻,他和她產生了親密的接觸。這不是遊戲人生,而是一種惺惺相惜的珍彆。難道,他對前妻還放不下嗎?
他坐起身來,操起放在枕邊的手機,想給前妻打個電話。這些年來,他跟前妻始終天各一方,但在通訊高度發達的時代,他倆還是經常熱絡,即便離婚之後。
可是,他剛要撥通前妻的手機號碼,又戛然而止了。這時候能跟她說些啥呢?難道告訴她說,自己又戀愛了?在不清楚對方與邢洪銘的關係發展情況下,最好彆刺激到她。
此時的江婉蓉,正搭乘一輛國際班列,縱橫非洲大陸,從北非奔向西非的e國——
e國正值旱季,這對這個缺水的國家來說,可謂是困難的時期。
由於這裡的部落割據,彼此間衝突不斷,國家政權根本控製不住下麵的部落,該國長期處於戰亂的狀態,這就苦了那些貧民。他們很大一部分人失去了家園,淪落成了難民,不僅沒有生計,就連安全也失去了保障。
聯合國為了拯救那些無辜的難民,特意在該國劃分了三處難民營區,不僅給予了人道主義的救援,還派遣維和士兵對難民區加以保護。
位於e國西側邊境地區就有一座叫達班的難民營,這裡由來自中國的一支步兵營負責它的安全。此時,在距離難民營一公裡開外的一片開闊地,正有一支有十幾人組成的軍人雄赳赳地大踏步地巡邏。
他們清一色是中國軍人,頭戴藍色貝雷帽,並佩戴著聯合國維和標準的徽章,個個精神抖擻,顯得英姿勃勃。
走在前麵領頭的是一名少校軍官,他看起來三十左右的年齡,他那張被曬黑的臉上,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裡閃爍著堅毅的目光,臉上也掛著一幅肅穆的麵孔。他就是葉子赫的獨生子——葉曉輝。
此時,他正帶領手下十多名維和士兵在難民營附近進行例行巡邏。
雖然這個時候烈日炎炎,但這支訓練有素的隊伍絲毫沒受到影響,依舊軍容嚴謹地邁著整齊的步伐。
可是,他們很快感覺到身後尾隨著一個不速之客。隊伍最後的一名士兵警覺地回瞥一眼,發現是一個當地的男童。他就像是從地下鑽出來的一樣,如同幽靈一樣尾隨在這支中國巡邏隊的後麵。
那名士兵又仔細端詳這個小男孩一眼,發現這個小男孩年齡不過六七歲,身上僅僅掛著一點遮羞布,腳上就連一雙鞋子都沒有,赤著腳行走在毫不平整的乾裂地麵上。
那名士兵立即看出這個不速之客身上不會有任何的攻擊性的武器,這才鬆了一口氣,便不理會身後這個小家夥了,繼續跟上前麵的戰友的步伐。
他們沿著難民營外圍轉了半周,就走出了七八裡地,但那個小男孩依舊對這支中國巡邏隊不離不棄,那雙黑溜溜的眼睛死盯著前麵的士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