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玉環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卻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她一會兒想想那天救她的那個小夥兒,自己對他簡直是一見鐘情,可是聽著這笛聲,又不由地心有所動。想著想著便不由得恨起自己來。她想:“自己難道是一個朝三暮四,腳踩兩隻船的人嗎?”
玉環越想越煩,越想心越亂。於是她叫雲杉道:“杉兒,我媽乾什麼去了,她在家嗎?”
雲杉道:“哦!太太好像出去串門去了。”
玉環又對雲杉道:“好!找個鉤子,拿著籃子。出去鉤點槐花去。”
雲杉道:“你快得了吧!上次出去太太差點沒扒了我的皮,這次說什麼我也不敢了。”
玉環道:“太太怪罪下來我兜著,怕什麼?我心裡煩亂的很,想出去走走。”
雲杉道:“這可是你說的,太太回來萬一再向我開炮,你自己頂啊。”
玉環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到做到,今天絕不會讓你吃半點苦。”
建誠看見桃樹林子那邊有兩個熟悉的身影向這邊走過來,他想:“自己是不是睡著了,難道是在做夢嗎?那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麼?”
一個挎著籃子,一個扛著什麼東西。建誠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那兩個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建誠激動得嘴唇有些顫抖了。
玉環和雲杉漸漸走近堤岸,笛聲離他們越來越近,當她們看清楚了吹笛子的主人是建誠的時候,都不由自主地愣住了。雲杉興奮地對玉環道:“小姐,你看,這不是那天救你那個人麼?”
玉環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她眼裡閃著淚花,心裡默念著:“是他,果然是他!老天爺,謝謝你,謝謝你讓我知道了這個真相。”
雲杉嘴快,當他看清了是建誠的時候就揮手喊起來:“公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