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春香忍不住責罵自己:春香啊春香,你怎麼這麼蠢,這麼笨。人家是有錢的少爺,你就是個卑賤的女仆。仗著給人家奶個孩子就能跟人家平起平坐麼?你哪一點比得上錢小姐,家世?地位?還是身份?
老爺子老太太雖然好說話,但在兒女婚姻大事問題上,他們是一言九鼎的,他們的觀念就是門當戶對。春香啊春香,還恬不知恥地去睡他,真不害臊,去死吧!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去死,明天就去死。唉,不能死,死了誰管我的孩子?誰管我的老爹老娘?
春香在痛苦與懊惱中掙紮著,就像啞巴吃了黃連,真是有苦難言啊!
月光下,幾行清淚滑落到枕頭上,這個夜晚,她失眠了。
第二天,建誠按原計劃踏上行程。春香卻忍不住一個勁瞌睡,現在雖說是秋收時節,但是她不必像普通農婦那樣忙碌,依然可以趁恩澤睡覺時自己也補個覺。
建誠的後院是一片糧倉,糧倉右邊是一個馬廄,馬廄裡堆滿了草料,平時馬廄外麵有兩輛大車。眼下正好秋收,馬和馬車都不在家,和他們的主人們一同去收割糧食了。
此時,糧倉已經收進了五囤棒子、兩囤穀子、一囤黃豆、一囤高粱,半囤芝麻。地裡,打穀場上,到處都是熱火朝天忙碌的身影。
這個院子,是有些冷清的,不拿糧食通常不會有人來。
恩澤不用人領著自己也會走路了。春香有時候拿著建誠用狗尾草編的小兔子逗他:“恩澤,這個是誰編的?”恩澤便冒出“爹,爹……”幾個字。
過了些日子,地裡的莊稼基本收割完了,穀老爺子有一天拿出萬年曆來,翻開後像是仔細地尋找著什麼。
他找到某一頁後停下來,閉著眼睛伸出右手掐指算了算,麵露微笑點了點頭,然後對老太太道:“他媽,我算了算十月裡有兩天好日子,而且都是雙,你去安排人通知女方,咱初十過彩禮,十二辦喜事,抓緊辦了就得了,建誠也老大不小的了。”
老太太道:“辦吧!辦吧!給他們辦完了,咱們也就鬆心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