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當那輪血月隱隱自烏雲中顯形的時候。
原本處於沉寂的空中大陣再次啟動，像是接收了龐大的能量似的，陣法光芒大盛，轟然緩緩的旋轉了起來。
磅礴強盛的光芒迸發而出，上至天際，下至地麵——
頃刻間，下方所有的怪物灰飛煙滅，上空那濃稠的黑氣都像是萎靡了不少。
“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響徹天地，那個黑袍人本身就因為兩道空間法則的對撞導致空氣扭曲，讓他差點被五馬分屍。
但是現在，又被這巨大的陣法攻擊之下，他的身體從四肢開始竟然寸寸化為了黑氣，然後持續消散。
就像是灰飛煙滅被具象化似的，連一滴血都留存不下，直至消失的一乾二淨，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這……發生什麼事了？！”
是啊，蘇妍他們愣是沒看明白到底怎麼回事。
慕歸離也愣住了。
她的視線落在了那輪血月之上，沒發現自己的眉心隱隱浮現出一抹如同血蓮般的紋印，閃爍了一下就消失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體內沸騰的血脈，正在隱隱和這輪血月產生微妙的共振。
難不成這血月並非是這個空間裡的東西。
而是因她出現的？！
可為什麼？！
慕歸離下意識轉頭看向了賀樓硯。
他雙手懶散地抱胸，也正意味不明地看著那輪血月。
片刻，他歪了歪頭腦袋，斜睨了她一眼，語氣懶懶道“血紅之月，可是不詳之意呐。”
慕歸離“？”
賀樓硯忽然彎腰靠近她“你現在最好穩定住自己的情緒。”
慕歸離眉間微動，沒有多問，直接閉眼深呼吸了一口氣。
片刻，體內血脈的沸騰之感逐漸平息了下來。
調息中的她沒有看到的是，上空中的血月紅光逐漸消退，化為了純淨潤玉般的銀白色柔光。
然後像是幻象般，緩緩地消失了。
其他人沒有注意到慕歸離的不對勁，反而都在看著這一幕奇觀。
“消失了，應該是剛剛那黑袍人死去的原因吧？”
“是啊，這輪月亮應該就是這個空間裡的東西，代表著那個黑袍人所持有的操控權柄？”
眾人的猜測雖然和真相大相徑庭，但對慕歸離來說，確實最為安全的結果了。
畢竟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怎麼會和突然出現的月亮有關係。
慕歸離直直地看著賀樓硯“那是真的月亮？”
賀樓硯隨口道“你覺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
慕歸離“能不能提醒一下？”
賀樓硯垂眸凝視著她，片刻，才漫不經心道“自然之力。”
慕歸離“……？”
還是迷惑的。
賀樓硯不再回答她。
純血神族，神域凋零的至高種族。
如果用一句話去解決這玩意和其他神族後裔的區彆。
那就是其他廢物種類死亡就隻是死亡，純血神族身隕後隻會回歸自然。
或許會成為輕拂過的一縷風，或許會化為一縷純淨之氣，甚至可能是吸入的一絲空氣。
可以說處處皆是他們。
在他們身上，隻有一個詞能形容，便是——自然生機。
救世主這個稱呼就是因他們而出現的存在，可惜純血神族凋零，神域隻剩下那群廢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