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嘶叫聲讓人腦瓜子嗡嗡作響，然後逐漸地，無數的黑水形成的‘人’形怪物紛紛站了起來。
它們沒有正常人類的五官和外貌，全身上下都像是黑泥捏成的人形玩意兒，但是它們身上卻個個散發著濃鬱的邪氣。
幾乎是將目標給盯死在了慕歸離和印雲溪的身上，那些黑泥人紛紛朝著他們包圍了過來。
哪怕是兩個人飛上空中，這些黑泥人都能長出一雙黑翅膀飛上來。
兩個人如電般的在空中閃來閃去，試探了一番就發現這些東西不好對付。
但是慕歸離還是和印雲溪對視了一眼，直接背靠背，然後抽出了自己的法器，準備先把這些黑泥人給滅掉。
雖然池柔舒和天命珠裡的殘魂都沒有感應到賀樓硯的存在，哪怕他就像是幽魂似的在空中飄來飄去，依舊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但是反之，那些黑泥人本身的任務就是攻擊除了主人池柔舒以外的目標，所以這麼一個活物在空中飄著，它們當然是發現了，便也分散了一部分圍攻了過去。
賀樓硯單手懶洋洋地支撐著下巴，他明明懸浮在半空中，身下什麼都沒有，卻像是躺著柔軟的大床似的，漫不經心地看著那些黑泥人嘶吼著朝著他攻擊而來。
啪——
一隻黑泥人在即將撞上他的時候忽然碎成了黑泥，其他黑泥人沒有警惕的意識，也紛紛地朝著這邊撞來，所以幾道啪啪啪的聲音滑過，場麵就安靜了。
慕歸離身為契約者，似有所感，幾乎是下意識的抬頭看了過去。
就見賀樓硯乖巧地盤膝坐在空中，興致勃勃的樣子，雙手正捏著一團團黑泥，一會捏成狗，一會捏成兔子，玩得不亦樂乎。
慕歸離：“……”
那團黑泥真是好眼熟啊。
因為打鬥場麵過於混亂，池柔舒反而沒有發現有部分的黑泥人成為了賀樓硯手中的玩具。
隻是片刻，池柔舒就發現不對勁了。
因為她發現了不少黑泥人竟然開始互相殘殺了，而且對自己人動手的黑泥人，長得奇形怪狀的，外貌都像是東拚西湊起來的，簡直一言難儘。
池柔舒張了張嘴，下意識地看向了慕歸離和印雲溪。
卻發現他們兩個依舊是背對背，手中持有法器對付那些黑泥人，其實這些黑泥人是殺不死的，它們就像是真正的‘泥’一樣，也就是說，哪怕他們將這些黑泥人給殺掉了，那些被碾碎的‘泥’依舊可以變成新的黑泥人。
不管慕歸離他們有沒有發現這件事，池柔舒的目的就是為了消耗她，等待著時機，一擊必殺！
可勁兒現在，那些自相殘殺的黑泥人是哪裡來的？
若是池柔舒能看到的話，她就會看到空中飄著的魔頭正在興奮地捏出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黑泥人扔下來和其他黑泥人互殺，看戲的惡劣感藏都藏不住。
可惜池柔舒根本發現不了賀樓硯的存在，但她倒也沒有驚慌失措。
哪怕是互相殘殺又如何，還是那個原因，黑泥人是殺不完的，隻要有‘泥’在，黑泥人就能再生。
隨即池柔舒就發現，為什麼慕歸離狀態一點都不焦急，哪怕慕歸離愚蠢地沒有發現這些黑泥人是不會被殺光的，那碧雲宗的首席印雲溪也不會不發現。
但是他們兩個人卻依舊維持著殺黑泥人的節奏，他們這樣持續的消耗的靈力有什麼——
忽然間，池柔舒渾身一僵，忽然低咒一聲：“該死！”